下容貌,然後就混出去。
那聖壇既然是他們最重視的地方,想必在這山窟中的心臟地帶,聖壇外想必總有些特殊標布。
假如他運氣稍微好一點,說不定就能混到那裡,只要他能闖進去,以他的輕功,就很少有人還能攔住他。
這就是楚留香想出來的法子,可是連他自己也知道,這法子實在不太高明,非但不高明,而且毛病很多。
第一,假如沒有人單獨進來,他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第二,易容術也是根本靠不住的——你可以改扮成這張三李四,去瞞過不認得他的人,但這裡的人卻是一個大家族,每個人彼此都一定很熟悉,他很容易就會被人認出來。
第三,那聖壇之外也許連一點標布都沒有,就算他能找到那裡,也認不出來,也許他根本就找不到。
這法子不但太冒險,簡直已可說是有點荒謬。
但這卻是他能想得出來的惟一的法子,何況他運氣一向不錯。
所以他只有等。
石板冷得要命,硬得要命,睡在上面,骨頭都會睡硬,骨髓都像是要結冰。
他真想下來溜溜,活動活動筋骨,接下去說不定有許多場硬戰要打,這些日子來,他的精神和體力都差勁得很。
可是,假如剛好在他活動的時候,有人進來了,那怎麼辦呢?
所以他只有老老實實的,躺在又冷又硬的石板上,自己對自己苦笑。
楚留香這一生中,幾時做過這種縮頭縮腦,畏首畏尾的事?
他膽子真的這麼小了?真的這麼怕死?
楚留香暗中嘆了口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的。
江湖傳說,楚留香根本不是人,是個鬼,是神。
以前他若真的是神,現在他已變成了凡人。
天上地下,也只有一種力量,可以使人變成神,使神變成人。
門外終於響起了很輕的腳步聲。
兩個人的腳步聲。
楚留香的心往下沉,自從交了桃花運後,他就沒有以前那樣的好運氣了。
兩個人走進了石屋,一個人的腳步聲較輕。
腳步聲重些的一個人,走在後面。
楚留香在心裡盤算著,他有把握在一剎那間,制住後面的那個人,同時將出路擋住。
前面的人想跑也跑不出去。
這當然也是冒險,但他實在已沒法子再等下去,何況,以後來的人說不定更多。
他念頭轉得很快,動作更快,一想到這裡,他的人已飛了起來。
沒有親眼看到過的人,絕對無法想像楚留香驟然行動時是什麼樣子。
那就像是鷹飛,卻比飛鷹發動更快,那又像是兔脫,卻比兔脫更剽悍迅急。
他行動時如風雲,下擊時如雷電。
他並沒有張開眼去看走在後面的這個人,但身形一閃,已雷電般往這人擊下。
只可惜他算錯了一點。
這人的腳步雖重,反應卻也快得驚人,身子突然的溜溜一轉,人已滑出七尺。
楚留香凌空翻身,翻身追擊,疾然反掌斜削這人的後頸。
這人身子又一轉,指尖划向楚留香的脈門,招式靈變,連削帶打,以攻為守,只憑這一招,已可算是一流高手。
他再也想不到楚留香這一掌竟是虛招,再也想不到楚留香身子懸空時,招式還能改變,而且改變得令人無法思議。
他只看見楚留香的身子突然在空中游魚般一翻,足尖已踢向他軟肋下氣血海穴。
他雖然看到,也知道應該如何閃避,但等他要閃避時,已來不及。
他思想還在準備下一個動作,人卻已倒下。
楚留香一擊得手,掌心卻已沁出冷汗。
他雖然將這人擊倒,距離門戶卻已有七尺,並沒有擋住前面一個人的出路。
這人說不定早已兔脫,只要他走出了這屋子,楚留香就休想走出去了。
他又算錯了一著。
他也永遠想不到,這人居然還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
他直到現在,才看見這個人。
艾虹!
楚留香又驚又喜,幾乎忍不住要失聲叫了出來。
艾虹的臉上卻連一點表情也沒有,身上穿的也不再是誘人的紅衫。
她穿著件寬大的麻袍,完全掩沒了她苗條動人的身材。
她臉上也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