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雞。“你媽一定被騙了,哪是什麼觀賞迷你雞。”
雞一看見飼料,兩隻細腳便靈巧地跑跳過來啄食,怪的是也沒別的雞跟它搶,它卻不知是習慣還是怎地,邊吃邊咕咕叫。
“它這麼愛叫?”璟瞿皺了皺眉頭。
“唔。”織菁的表情是很忍耐的。
那雞不曉得是知道有人在談論它,抑或是想吸引人注意,竟咯咯叫個不停,璟翟的眉攢得更深,“吵死了。”
織菁白他一眼。
“有膽你就弄死它,不然就忍耐。”
璟瞿陡地又樂起來,“沒關係,跟它朝夕相處的人不是我。”
織菁撒手往屋裡走。
“還說呢,都是你的傑作!”
璟瞿咧嘴笑,也跟著走回了屋裡。
織菁卻又鑽回廚房裡,取出咖啡壺裝水,拉高聲音問他:“你喝什麼?我煮咖啡好不好?”
“好。”璟瞿順口回。
織菁在廚房裡弄得鏗鏗鏘鏘響,璟瞿則隨便在沙發上坐下,抓起幾個造型特殊的抱枕來看;幾分鐘過去,織菁忽然一頭從廚房冒出來,手上拿著的不是咖啡壺,而是一隻大虎鉗,氣沖沖地往門外奔。
“討厭,又沒水了!”她怨。
璟瞿看著就想笑,“你是要去找人打架,叫人給你水嗎?”
“不是,”她沒好氣地,“我們公寓頂樓水塔的馬達控制開關有點問題,三不五時不靈,從自動變成手動,要人工去開。”
“你去開?”他詫問。
織菁瞄他一眼。
“公寓裡的鄰居都上班去了,我要用水當然我去開。”
一隻細嫩白皙的手,握著一具又大又重的虎鉗,另一隻手臂則打了石膏吊掛在那……
璟瞿不由得失笑。
“我幫你吧。”
“你真的行?”織菁懷疑的口氣。
璟瞿脫下身上的外套交給她,從她手中換過那隻虎鉗。
“總比你手上打了石膏強些。”
織菁帶他上了頂樓。控制開關在水塔頂端的蓋子上,璟瞿順著鐵梯攀上塔頂,不像織菁一爬上去只是用虎鉗敲一下那控制開關就了事,他還大概檢查了一下開關的狀況。
“這接線都老舊了,接觸不良。”他從塔上向下面的織菁喊:“你家有沒有電氣膠帶?”
“好像有。”織菁喊完,便跑回樓下找那種不透明的膠帶,從她表哥留下來的工具箱裡一陣亂翻,還真的給她找到了,她拿了膠帶剪刀又連忙奔回頂樓。
“我爬上去拿給你?”織菁在水塔下問。
“你開什麼玩笑!”璟瞿可沒忘了她只剩下一隻手。他下鐵梯來拿了工具才又爬上去。
好一段時間,璟瞿只是安靜地在水塔上做水電工。織菁遠遠看著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所認識的衛璟瞿,應該是一身光鮮坐在滿室明亮的大辦公室裡的,應該是趾高氣揚吩咐支使人的,然而這麼生活化的璟瞿……
她怔忡了一會。忽然發現,這男人也許嘴上討厭了點,有時狡詐了點,但他也有體貼的一面、成熟的一面。
織菁仰頭望著這個揮汗工作的男人,忽然之間心裡掠過一絲暖流,無以名狀的,甚至是,她不熟悉的,可是那感覺還真好。
璟瞿終於忙完了。他帶著工具步下鐵梯。四月的午後,淡金色陽光雖然不炙,卻也有它的熱力,他一身是汗。
“我把線重接過,應該還可以撐一陣子,不過那個開關很古老了,建議你找水電行來換一個。”
“你真懂啊?”織菁咋舌,沒想到他說得頭頭是道。
璟瞿詫笑。
“就只是重新接線纏纏膠布,不是每個男人都會?”
“我忘了,”織菁的眼裡掠過一絲玩笑的狡黠,“男人是拿來裝燈泡修馬桶用的。”
璟瞿笑了笑,順手扭開了水塔的水龍頭,就著水龍頭下洗了把臉。巨大的水流潑濺得他一身都是,他也不在乎,反正衣服早就汗溼了。那水釋放出他襯衫下面的原始曲線,織菁幾乎看得見他壯碩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更引人遐思……
織菁都快看得痴了,好半天才收回視線,暗罵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心竟然還怦怦跳得這麼快。
他關了水龍頭,甩了甩頭,水珠飛濺得到處都是,那模樣既豪邁又瀟灑,織菁往後退了幾步,算是躲水,順便也離他所散發的男性魅力遠一點,比較安全。
“對不起,”織菁不好意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