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後,逐漸升起兩點星芒,那是一雙眸子的光華。
“咦?我幹什麼要這麼鬼鬼祟祟的?”尚秋水不由得有些奇怪。他本是飲了許多醉鄉,酒意湧動下豪情大起,要再來攻一次冰心居的。結果一到這裡,他立刻本能地伏身隱息,徐圖前進,就似周圍伏著一頭可怕兇獸一股。
尚秋水再伏片刻,仍未見分毫動靜,不由得暗笑自己實在是疑心生暗鬼,這可是道德宗腹地,哪會有什麼兇獸出沒?
有念於此,他當即長身而起,仰天一聲長嘯,倒拖忘情,一躍沖天,若一葉落花,向冰心居衝去!
尚秋水飄飄蕩蕩地落在冰心居門前,飛起一腳踢開木門,持斧衝了進去。
木門緩緩合上。
石磯雙眼一亮,也是一躍而起,身後帶著一縷寒氣,緊隨著尚飲水衝向了冰心居。她行動如風,頃刻間業已衝到了冰心居門口。
哪知就在此時木門一開,尚秋水竟從中倒飛出來!石磯大吃一驚,然則她反應極是敏捷,輕飄飄的一側身就讓過了尚秋水,短劍上紫芒大盛,加速向木屋內攻去。
堪堪到達木屋前時,石磯忽覺一道微風撲面,隨即竟然呼吸不暢!她心中一凜,凝神望去,這才發現尚秋水手中的巨斧正旋轉著向她飛來。巨斧來得毫無先兆,待她發現時已距離不過三尺!
石磯一咬牙,揮短劍挑上了飛旋而來的巨斧。劍斧相交,本是平平無奇的忘情中忽然砰發出一道沛不可當的冰寒真元,若一整座冰川向她當頭壓下!石磯劍上加力,反壓而去,尺許石中劍綻出奪目紫芒,竟然還壓過了忘情!
巨斧忘情猛然彈了起來,速度倍增,向石磯身後飛去。木屋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咦聲,似驚訝於石中劍的強橫法力。石磯一沒想到尚秋水會敗得如此之快,二也駭然於忘情斧上所附的強大真元,已有些許退縮之意。然而電光石火之間,她想起以姬冰仙初入太清太聖境的道行,能夠做到這些該己不及回氣,可不似她有李白給加持石中劍,憑空增了許多實力,而不需回力。石磯知道此機一失,必不復來,於是一咬牙,短劍紫芒大盛,合身衝入了冰心居!
兩扇木門無聲無息地掩上。
忘情在空中劃了一個高高的弧線,筆直向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尚秋水斬下。眼見那尚秋水仍是周身無力,動彈不得,隱在暗處的李白嘆一口氣,揮手一招,忘情改直落為橫掠,幾乎是貼著尚秋水的頭皮掠過,切入數十丈外的山石之中,直至沒柄。
尚秋水剛掙扎著坐起,忽覺一遇惡風從頭頂掠過,隨後眼前就飄下自己的數縷秀髮,登時將他嚇得重新躺倒,一張吹彈得破的粉嫩面龐驚得煞白。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實是自古已然。
冰心居內紫光連閃三記,木屋突然炸成無數木條,隨後湧出濃濃的冰霧!凝立於空的李白身體微微一晃,不由得面有訝色,心下實有些奇怪。這姬冰仙道行雖強,但瞬間擊敗尚秋水後該不會有餘力用出如此強橫的招式才對。此刻單是觀這冰霧所含之威,姬冰仙可是神完氣足,就如此前全未動過手一般。
呼的一聲,一物從冰霧中倒飛而出,正正好好地向尚秋水砸來。尚秋水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想要伸手擋隔,那物事卻來得實在太快,早已衝入他懷中,而此時他雙臂合攏,剛好將它牢牢抱住。
尚秋水本就周身筋骨欲裂,再被這麼一撞,一時間只覺得眼前一黑,除了牢牢抓住能碰到的一切東西外,再也不知其它。他鼻中忽然傳進了一縷的香,又覺懷中物柔軟得實在有些不象話,於是睜眼一看,見到的正是石磯那妖麗的面容,兩雙均黑如點漆的眼睛相距不過兩寸!
不知為何,尚秋水一見石磯那深不見底的星眸,立時覺得一股徹骨冰寒透體而入,已是驚得呆了。
石肌盯著尚秋水的一雙星眸,然後目光焦點實不知已投到了哪裡去,嘴裡喃喃地道:“不對呀,我怎麼會輸的?明明她的其元損耗過度,怎還可能施出如此大威力的招式,一下就擊飛了我的石中劍?不對,絕不可能!人家就是輸也不該輸得如此難看嘛!”
她喃喃自語了半天,一縷縷如蘭如麝的氣息不住拂在尚秋水面上。如此香豔享受,尚秋水手足卻是越來越冰涼,而色也漸漸慘白,動都不敢稍動一下,身體逐漸僵硬,就似被一條毒蛇給盤上了咽喉一樣。
於是他就這樣抱著石磯,動都不動一下。冰心居的冰霧逐漸散去,原本炸飛得四處都是的木條紛紛在空中凝止,然後又倒飛回來,重新排成了一個完整的冰心居,沒有一根木條斷裂破損。木屋中黑得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