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首都,人才聚集,對將來的發展也有好處。”
她微笑,“你以為人人都能考到你那個成績?我一向沒大志慣了,能進東大我已經心滿意足。”
於鴻辰無語,他是渴望能離開家離開父母,但是這也代表要離開她。他本是要報東大的,可在他望子成龍的父母面前百般抗拒最後也只能妥協。
“怎麼了?”她見他沉默。
“沒有,只是覺得又要見不到你了,有些不好受。”
她猜到他的心思,故作輕鬆地說:“那又有什麼?到時候過年過節回來看看,這麼多同學也不可能都聚在一起的。”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閃避,他充滿無力感,這種感覺從認識她起就與他相伴。或許是因為太愛了,太過珍視,所以太過小心,不忍褻瀆。
葉慎暉晚上從名士閣出來準備回嘉城大酒店。車過中山路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就這樣拐了進來。一進中山路就看見熟悉的背影,他象被魔魘一般放緩車速,尾隨在後面。天很晚了,中山路的樹蔭相當濃密,晦暗月色中他一路盯著他們並肩走到世家門口停下,大堂的燈光照在他們身上,象是打著舞臺燈般籠罩著人影一雙。
他捏緊拳頭。
於鴻辰說了句什麼,丫頭笑起來,坐在黑暗裡的葉慎暉可以想象她眼角眉端充滿快樂的樣子,他又是寬慰又是心痛。他希望她快樂,更希望帶給她快樂的是他不是別人,可是他把自己越推越遠,遠到他掉進深淵去。他們分手道別,丫頭還沒有進去,依舊站在光影裡,小小的孱弱的身子看上去無比的孤單淒涼。他很想走過去,把她擁進懷中,深嗅她髮間的芳香,撫慰她容易受傷的心,告訴她他永遠在她旁邊守護她。他全身每一處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需要碰觸她,哪怕只是一絲頭髮。強忍的苦楚從心臟蔓延至手指腳尖,他幾乎要抵擋不住這一波強過一波,一浪強過一浪的絞痛。
他眼睜睜地看著她低垂著腦袋,耷拉著肩膀走進去,什麼都做不了。
不捨得放棄的痛
楊洋半夜接到電話,“我在嘉誠,房間你知道。”
不用看號碼不用分辨聲音,只是簡短的一句話她就知道是何許人也。電話一放,人也徹底清醒過來。急匆匆的拉了條牛仔褲穿上,洗了個冷水臉,馬上衝出去。
聽聲音就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太好,而葉大人心情不好的時候,耐性是更加不好的。
她拿出房卡劃開門,三重窗簾拉得密密實實的,漆黑一室。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煙,酒店的空調和抽風向來強勁仍然煙霧濛濛的。
“別開燈。”他的聲音太低,低到幾不可聞。
循聲望去,窗下的單人沙發上坐著個人,依稀可辨。
“過來。”她聽話地走過去,有些緊張,認識這麼久面對他她還是剋制不住緊張。
“近一點。”
“恩?”她沒聽清。
“再近一點,坐過來。”
她走過去坐在他膝上。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她能看到他眼中望見她時那一瞬的驚喜,彷彿有萬丈光芒在剎那間燃亮他的臉龐,然而又迅速消失於黑暗中,他頹然闔目,再睜開眼時呆滯的眼神穿過她不知望向哪裡去。
這樣堅強的男人竟然這樣的脆弱。她被震撼住,微張開嘴,想安慰他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手已不自覺地伸過去攬住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胸上。
高三就象繃緊的弦,輕輕一彈指就會斷掉。輕眉班上已經有幾個戰友受不住壓力病倒了,連奶奶也在電話裡說要來濟城照顧她一年,她連忙婉拒。爺爺已經七十有六,身體倒是還好,但人一老器官也會老化,說不準明天會發生什麼。讓奶奶來照顧她,她不忍也不放心。
其實她倒是不緊張的,她是文科,她的記憶力向來很好,本性又淡然,反正盡力讀書認真上課,真是考不出好成績,再考就是了。班主任贊她心理素質過關。她暗笑不已。
相比較下來,何心眉要比她壓力大很多。她父母祖輩都是讀書人,以同樣的標準要求下來,她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輕眉暗忖:換做她在那個家庭估計會崩潰掉。所以看著何心眉她眼光不同以往的溫柔,連她的鴰嘈她都頗能忍耐。
“你說我們考大學為了什麼?”何心眉最近處於混沌迷茫狀態,經常反思人生。
“找個好工作啊。”
“找到好工作了呢?”
“找個好人家嫁了。”
“嫁了又怎麼樣?”
“生孩子,煮飯,為了孩子的奶粉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