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聽得道人如此問道,起身行禮後,跪在通天面前,回答道:“老師聖諭,怎敢不依只是廣成子太欺吾教,妄自尊大,他倚玉虛教法,辱罵我等不堪。老師那知道,倒把他一面虛詞,當做真話,被他欺誑過了。”
“妄自尊大”聽得此語,通天心中不由暗笑:“當年那個冷麵白痴,也會妄自尊大嗎這打架,也不找個好點的藉口,多寶啊,你修為越來越高,這人情世故卻是懂得越來越少了。對了,孔宣被準提那個禿驢帶走了啊,雖是他和西方有緣,不過準提你個禿驢,總是欠了我一番因果。”
大腦雖然在一點點回顧著他閉關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卻也不妨礙通天開口:“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他豈不知,怎敢亂話欺弄爾等,切不可自分彼此,致生事端。”
被通天道人那宛若青玉的眸子一掃,嚇得多寶道人連忙伏低了身子,以額觸地道:“老師在上,弟子原不敢說;只今老師不知詳細,事已至此,不得已而直稟,他罵吾教是左道旁門,不問披毛戴角之人,溼生卵化之輩,皆可同教共處。他視我為無物,獨稱他玉虛道法為無上至尊,所以弟子等不服也。”多寶道人這一番話雖然說得正氣凌然,但在通天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他卻也覺得寒芒加背,膽戰心驚。
“多寶倒是瞭解廣成子的性子。”通天起身,拿手指輕輕的敲著額頭,“要不是因為極端仇視異族,廣成當年也不會投得二師兄門下。不過,哪怕他的腦子再缺根弦,也不會到金鰲島來說這樣的話吧,找死不成難道,我在徒弟們的心中,就這麼好糊弄”通天心中淺笑,不由得繼續思量道:“聞仲也死了嗎可惜,可惜,本來還欲讓他日後成為我的親傳弟子,替我打理截教這一片基業,當真是可惜啊。”
心中念著可惜,但是通天道人的面上也沒有顯露出半分,他瞟了一眼伏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多寶道人,繼續說道:“我看廣成子亦是真實君子,斷無此言,你們不可錯聽了汙衊了他人。”
聽得通天道人如此說,多寶道人和其身後一眾截教弟子全部跪伏於地,齊聲應道:“弟子怎敢欺滅老師實有此語,這都可以面質。”截教眾人此時倒是一心一意,卻也不是存了什麼私心雜念,只是在這連綿不絕的商周大戰中,截教的損失已經太過慘重了,而且。“既然大師伯和二師伯可以不顧臉面出手,為什麼師傅就不能夠出山呢”這也是截教門人心裡最為真實的想法。
聽了這整齊劃一的言語,通天道人哈哈笑道:“我與羽毛相併,他師父卻是何人我成羽毛,他師父也是羽毛之類。”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通天雖無表示,但是渾身上下突然飆起了一抹足以令三界俯首的無雙劍意,修為和他差不多的,此時都看到一股足以震懾天地的青色劍氣,沖天而起。“怎麼回事,三霄也隕落了,以她們的個性,根本就不會去趟封神這趟渾水才對,趙公明,你是廢人嗎我當年交代你的事情,全忘了嗎”
通天的臉上雖然還是掛著笑意,但是腳下卻已在頗為煩躁的跺著步子:“九曲黃河陣,確實是太過逆天,雲霄的性子一向謹慎,怎會將這物事擺出,這不是著元始那個輸不起的老不死的出手等一等,原來如此,陸壓,陸壓,是你殺了趙公明,才讓三霄她們被怒火掩埋了心智,肆意出手的嗎真的很好啊陸壓啊陸壓,老子不在你家門口布陣,劈的你三千年不敢見人,道爺我就不叫通天”
此時的通天道人,面上依舊是神態自若,看不出半分怒意,但是通天的心裡,那熊熊業火卻已經恨不得將天地**一併焚燬:“大師兄,二師兄,你們也親自出手了嗎很好,很好。爾等若不出手,我門人弟子無論何人隕落,皆是天命可惜我截教的這番因果卻是和你們結上了。看來,這一次。我確實要拿我的幾柄寶劍,來領教領教你們的神通了啊”通天闔眼,身形陡然停止,口中卻幾近無聲的輕嘆一聲:“當年,我卻是承諾要帶那個糰子玩遍洪荒的啊”聲音飄渺,卻難以聽出其中到底包蘊著什麼樣的情感。
修為到了聖人,這念頭自然通達。通天方才的諸多思量在其眾門人弟子看來,也不過是一瞬之間罷了。他依舊沿襲著方才的笑聲說道:“廣成這畜生既這等輕薄,那麼,金靈聖母,往後邊取那四口寶劍來。”口中如此說著,通天心中也是暗自苦笑,淡淡的自嘲:“果然,想要動手,有一個理由,就足夠了。”沒來由的,通天道人居然感覺到幾分落寞,幾分淒涼,這些早已離開他很久很久的諸般情感了。
少頃,金靈聖母自碧遊宮後殿回來,手中拿了一個包裹,內有四口寶劍,放在案上。通天道人手按四劍,面上現出沉思之色,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