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要面對的對手,紫霄門下二弟子,元始天尊。
“道兄請了,當真是多時不見了,你還是一樣的英俊瀟灑,通天我,卻是老了許多啊。”奎牛之上的通天教主,朝元始稽首,算是見禮。洪荒至今,已不知過去多少歲月,昔日年少輕狂的通天道人,不知覺間,卻也已經成熟穩重了不知多少。
“通天小師弟,一向可好”元始的右手在淡淡的把玩著混元珠,臉上也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罕見的,發自內心的笑意,雖然,這笑意一閃即逝,就好像重來沒出現過一般。“賢弟為何設此惡陣,以阻天命,昔日我三兄弟商議封神榜時,便曾共言:吾等門下弟子,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淺薄,成其人道,仍墮輪迴之劫。師弟今日此舉,乃是逆反了日前所言,卻為何意”
通天眼中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怒意,但元始道人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況且,這殷商紂王無道,氣數當終。周室仁明,應運當興,此等天意,莫非你不知曉且當日封神榜內,應有三百六十五度,分有八部列宿群星,當有這三山五嶽之人在數。賢弟為何出乎反乎,自取失信之愆”言語至此,元始道人的言語間,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威凌天下的王霸之氣,而通天道人默然間,卻是微微鼓掌,現出了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大大咧咧的在奎牛上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但是那眉宇間的譏嘲之色,卻是連掩去半分都難以做到。
面對通天道人面上那嘲諷中帶著三分不屑的表情,元始卻是毫不在意,繼續坦蕩蕩的說道:“況此惡陣立名便是可惡只誅仙二字可是你我道家所為的事且此劍立有誅戮陷絕之名,亦非是你我道家所用之物。這是何說,你作此禍端”言道最後,元始道人劍指前伸,直指通天,隱隱的,其手上,竟凝聚力些許混沌之力,這狂暴無雙的混亂力量,在其手中居然順服的猶若羔羊一般,煞是驚人。
“誅仙劍的名字是誰起的,你和大師兄比我清楚。”通天淡漠冷笑,卻只是對元始傳音道。旋即,他面色一正,對在場眾人開口言道:“道兄不必問我,只問廣成子便知我的本心。”聽得此話,廣成子不由得微微一怔,元始道人也是同時轉頭問道:“這事如何說”廣成子忙把三謁碧遊宮的事,不分鉅細,通通說了一遍。
通天教主拿手指輕輕敲擊著自己的額頭,說話的聲音雖輕,卻也足以令全場並聞:“廣成曾罵我教:不論是非不分好歹,縱羽毛禽獸,亦不擇而教,一體同觀。想吾師一教傳三友,吾與羽毛禽獸相併,道兄難道與我不是一本相傳”
“我”廣成子聽得此言,卻不由得大為惶恐,他便搜記憶,卻也難以記起自己何時說過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辱罵聖人,聖人滅殺了他都不會有人替他出頭。可是還未等他張口申辯,元始的身上忽然泛起了隱晦而令天地驚怖的壓力,將廣成的全身真元壓制,使他連口舌都再難以活動半分。
“這樣嗎”元始沉吟少許,卻又開口言道:“賢弟你也莫怪廣成子,其實你門下胡為亂做,不知順逆,一味特強,人言獸行。況賢弟更誰不擇根行,一味收留,方會有小人在你我兩教直接搬弄是非,令生靈塗炭,賢弟啊,汝心忍乎”元始這一番話出口,截教中人除卻通天之外,不由得盡皆目光不善,殺氣騰騰,至於通天道人卻是微微冷笑,也不中套。倒是闡教這一方,歡欣鼓舞,像是得了多大的好處似地。
此時,通天卻聽元始傳音道:“這誅仙陣的因果,師兄我怎會不知,但是師弟你仗著自己的修為高深,卻欲逆天改命,為兄我,只能出手替師尊懲戒你了。”
“既知因果,還虛言這許多為何”通天冷笑,“我對凡間王朝更替,哪有半分興趣。教主我此次前來,只是為我那死在恬不知恥的,卑鄙陰險的小人手下的三個徒兒,討個公道罷了當初,卻又是誰提議我等聖人,皆不可出手的”通天這一番連消帶打,連捧帶扁的傳音,卻完全不出他意料的,連激怒元始都做不到。至少,在昔年同太上元始遊歷洪荒中,通天就沒見過元始在同別人鬥口還會紅臉。
“為兄自是省的,奈何天命不可改,師弟究竟想要如何”元始面容冷酷,冰寒刺骨,但是他的傳音中,卻帶著幾分調侃,到底是成功的激起了通天道人的怒火。“既然如此。”通天皺起了眉頭,忽而大聲言道:“據道兄所說,只是你的門人有理,連罵我也是應該的,不念一門手足罷了我已擺設此陣,道兄就破吾陣,以見高下。”揚眉間,通天道人身上那橫亙天地的劍意,再現塵寰。
“也好,且讓為兄我,先下一陣罷了。”元始眉頭挑起,輕聲傳音。聞得此話,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