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通天一聳肩膀,像是不經意,實是毫不容情的問道:“接引道兄乃是西方教下清淨之鄉的掌教至尊,忽至我九州之地,卻是意欲何為”他那雙化作碧玉顏色的雙眼,不經意的瞥了元始一下,眼眸中,正隱隱散發著兇戾之極的暴虐劍氣。元始倒是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他的右手還在自顧自的把玩著混元珠,滿臉的萬事於他無關,自求清靜逍遙的感覺。
雖然被通天道人徹底無視,可身為聖人的準提道人也不動氣,他只是上前一步,朝通天打個稽首,很是有禮的開口道:“我兄弟二人,雖是西方教主,也特往此處來度有緣道友,你聽我道來:身出蓮花清淨臺,三乘妙典法門開;玲瓏舍利超凡俗,瓔珞明珠絕世埃。八德池中生紫焰,七珍妙樹長金苔;只因東土多英俊,來遇前綠結聖胎。”準提吟詩一首,卻發現通天看向他的眼神,除了從未消失的戲謬和不屑,更是添了一抹陰冷的殺氣。
通天教主勉力在嘴角處拉起一條弧線:“你有你西方,我有我東土,如水火不同居,你為何也來惹此煩惱,你說你蓮花化身,清淨無為。其如五行變化,立竿見影。你聽我道來:混元正體合先天,萬劫千番只自然;渺渺無為傳,如如不動號初玄。爐中火煉全非汞,物外長生盡屬乾;變化無窮還變化,西方佛事屬逃禪。”
通天道人言自此處,目光灼灼的問準提:“我東土九州之人,何須你西方妙法來度汝等不若早日回山,省的胡亂在外丟了性命,反為不美。”他的手好像不經意的掐了一個劍訣,頓時萬千劍氣如同山崩海嘯砰然爆發,這方天地自是化作了劍的海洋。
“阿彌陀佛。”接引佛號一宣,佛光立顯。隱隱的護持住在場萬千生靈,使得他們不至為劍氣所傷。他一伸手,令得準提暫且退後,面向通天教主開口道:“通天道友不必誇能鬥舌;道如淵海,豈在口言道友如今所行,委實逆了天意,徒使得生靈塗炭。如今我四位教主至此勸化於你,道友收了此陣,何如”接引睜眼,對上了通天那幻化成一方碧玉的眸子,出言勸解道。他的心中,當真是不願此戰發生。
“阿彌陀佛”通天卻沒接接引的話,倒是在口中反覆咀嚼著這四個普普通通的字眼,一時竟入了神。四位教主倒也不急,只是站在那,安靜的等待著通天想明白些什麼。忽然,通天出言問道:“阿彌陀佛是誰”
“阿彌陀佛,我名阿彌陀。”接引閉目,開口答道。籠罩於他周身的佛光,隱約間,又強了不止一倍
“你拜佛”通天面上顯露古怪笑意,繼續出言問道,也不只是被他約束了還是怎的,漫天的劍氣,卻在此時安靜了下來。
“是。”接引繼續回答,只答一字,簡單明瞭。隨著天穹之上劍氣的減少,接引也默運神通,收回佛力,迴歸為一枯瘦道人的摸樣。
“你是佛,你為何還求佛”通天心頭不解,只覺得好笑。他也不怕丟面子,大大方方的繼續出言詢問。
“求人,不如求己。”接引雙掌合十,微微垂首,似是對著隱含在虛空中的無上法則表達著自己的尊敬。許是因為習慣,許是因為其他,接引再度開口唸道:“阿彌陀佛。”
“求人不如求己,求人不如求己,”通天雙目迷茫,又入了那出神的狀態。忽然她哈哈笑道:“好一個求人不如求己我為通天,我欲行何事,怎需求人”至此,通天臉上,再無一絲迷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此乃我通天之道啊”
“凡我截教門人,盡皆迴轉金鰲島。”通天忽然扭過頭去,朝著站在自己身後的諸多門人弟子吩咐。也不等他的弟子多說什麼,通天只是回過頭來,靜靜的地下了頭,更為安靜的說道:“不從者,以叛門論處”
“師傅”誅仙陣中,一片哭號最終,還是無當聖母,金靈聖母,和龜靈聖母三位女弟子帶頭,抹了把眼淚,以跪禮辭別通天,化作一道道遁光,朝截教總壇飛去。
“闡教門人,不得追襲。”從叫開了誅仙陣門,就不發一言的元始道人,忽然將混元珠緊緊握在手中,一字一頓的開口命令。看著門下弟子滿面的憤憤不平的神色,他的嘴角化起了一道微妙的弧線:“不從者,以叛門論處。”
論門規,闡教自然比截教嚴格的多,元始此言一出,闡教眾多門人,再無人敢有二話。
而立於誅仙陣前的通天道人,也於此刻緩緩的抬起頭來。只見他眼中的玉色光芒愈加深邃,身上也滌盪起一種飄渺的氣息:“既是四位至此,畢竟也見個高下。”
通天再度微笑,看向接引,言道:“不知道兄可否賜教”
接引道人深深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