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攻防數招,兩人實力相當,但主爺卻因傷重氣勁不足而敗陣下來,讓人給點中了昏穴。
“你幹什麼?”鏗鏘數聲,大刀紛紛出鞘,大夥沒時間自責,大喝一聲,迅速備陣包圍。
“救他。”玄明頭也不回,小心讓炎兒安坐倚在一旁,然後才回首看著眾人,“想要救你們家將軍,就出去好好守著,接下來十二個時辰別讓任何人靠近營帳。”
鐵英臉一白,怪自己引狼入室,長劍直指玄明,冷然問:“你是誰?怎麼會知道?”
“只是一個馬伕而已。”玄明誥調平淡,掃視前方那群將士,道:“至於我為什麼知道,因為你們的刀全刻著京城天工坊的名號。還有,兩年前我也在酒泉,曾有幸在街上見過霍將軍。”
眾人一愣,瞥兒手裡刀柄上的名號,頓覺有些狼狽,他們什麼都顧到了,就是忘了將刀給換掉。
“你想怎樣?”鐵英強裝鎮定,喝問。
玄明將視線移回他身上,語氣平淡的說:“你請我們來救人。”
“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會對將軍亂來!”前方一名衛士警戒喝問。
“對啊,我們怎麼知道?”其他幾位聽聞紛紛附和。
聞言,玄明目光如炬地回視眾人,“你們沒有選擇,他的寒毒再不處理,撐不過三天,就算你們來得及快馬趕回京城,拿到宮裡的火蓮也不一定救得了他。”
“別聽他胡扯,殺了他,把將軍救回來再說!”右前方的紅臉大鬍子武將橫眉豎目的發言。
“對,誰知道這傢伙是從哪冒出來的!大家上!”另一人火大的吆喝著。
眾人聞言蠢蠢欲動,站在最前頭的鐵英卻抬手喝止,“等一等!”
“副將!,你——”
“安靜!”鐵英冷聲喝令,罪人雖有不滿,還是閉上了嘴。
見沒人再吵,鐵英才直視著眼前的怪漢,深吸了口氣,嚴正的問:“你真的有辦法救人?”
“我不行,她行。”玄明伸手指著昏過去的炎兒。
“你確定?”鐵英一臉嚴肅。
“救不活,要殺要剮隨便你。”玄明一臉淡漠的說。
“好!”鐵英一頷首,決定孤注一擲。
“副將——”身後眾衛士還要抗議。
“別說了!”鐵英猛地轉身,一臉火大的斥喝。
“這兩人來路不明,將軍若死了,誰舍擔得起?”紅臉大鬍子不滿的質問。
“將軍著死了,我會親手殺了這兩人,你們再提我的頭去而見聖上!”
鐵英怒瞪眾人,一臉堅決。
大夥聞言,頓時啞口。
紅臉大鬍子和鐵英互瞪對峙著,半晌,才哼了一聲憤然轉身離去。
其他人見大鬍子放棄了,也紛紛出了營帳。
鐵英鬆了口氣,轉過身來,問:“你們需要什麼東西?”
“準備一桶滾燙熱水,還要幾尺乾淨的素布。”
“這樣就行了?”鐵英有些疑惑。
“炎兒用的是針灸術,針具是隨身攜帶的。”他解釋。
“不需要別的了?”鐵英還是擔心。
“還有個條件。”玄明眼一黯,明知道也許不能阻止什麼,但他還是寧願試上一試。
“什麼條件?”鐵英神色一凜。
他看了尚在昏迷的炎兒一眼,沉聲道:“等你們將軍醒了,我希望你別和他提任何有關我們的事,就算他問起,你也只要說我們是路過的大夫就行了。如果他要找我們,我希望你能勸他打消念頭。”
鐵英蹙眉,“為什麼?”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做到?”他緊抿著唇。
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何要提出這種奇怪的條件,可鐵英也沒有考慮多久,畢竟現下能救將軍才是最重要的。
“好。”他神色肅穆,一口答應下來。
大霧。
那一片蒼茫的白掩去了空氣中所有的聲音,白茫茫的霧海,凝滯。
肅殺的氣息在凝滯不動的霧海里流竄,彰顯在戰士猙獰的面目上。即使如此,周圍仍是一片沉重的死寂,若不細看,很難瞧清這茫茫霧海中竟潛伏著上萬大軍。
她想吐,戰鼓驚天響起,如雷貫耳,密密麻麻的鼓聲,越敲越急、越擂越響,敲得她心慌,也驚!
她在車裡,死命的捂住了耳,卻掩不住那震天便響的雷霆鼓音,也掩不去那喚她名的肅穆聲音。
不!她不要出去、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