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線,覺得靈魂好像被吸走一樣。”楊顛峰平靜地說。
“夕陽好美。”施蒂萊的頭自然而然靠在楊顛峰的肩膀上,淡淡地說:“這裡的太陽好像比史烏基猶的大一點。”
“如果你指的是史烏基猶中午的太陽,那就一點都不錯,因為黃昏和清晨的太陽看起來本來就比較大一點。”楊顛峰邊說邊想著:“施蒂萊在想家了嗎?”
兩人默默地看著夕陽西沈。“至少我知道這裡是地球西海岸的城市了。”楊顛峰沒辦法阻止自己胡思亂想:“雖然我並不是很想知道這裡是哪裡。”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附近高處的一棟大建築物,閃耀著空中閣樓般的夢幻燈光。“楊顛峰,”施蒂萊若有所思地說:“你猜那裡是不是旅館?”
“應該是吧!”楊顛峰說。
“我們去那裡過夜?”施蒂萊問道。
“外國人要在這種大旅館過夜可能必須出示護照。”楊顛峰順理成章地說。
施蒂萊欣然說道:“我有準備啊!”然後掏出了兩本護照。
楊顛峰難以置信地接過來翻開看。真的是護照,而且分別貼著施蒂萊和楊顛峰的照片。“這這……算是偽造的吧!”楊顛峰茫然地問道。
“是啊!”施蒂萊笑著說:“以地球的科技水準而言,要偽造地球上的證件真是太容易了。”
兩人心意相通地往旅館走去。看著施蒂萊把護照放回口袋中,楊顛峰不由得問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個半圓形的口袋?”
“嗯?”
“沒什麼。”
果然是旅館,而且是間相當高階的五星級旅館。接過護照和信用卡的旅館櫃檯服務員沒有什麼懷疑的神情,在一番手續之後,遞上了一把鑰匙卡。
“一一三七號房,楊顛峰,我們走吧!”施蒂萊接過鑰匙,看了看說道。
“……”楊顛峰一時不覺得有異,和她一起搭上了往十一樓的電梯,半晌,才跳起來說:“只有一間?”
“是啊!不過你放心,是雙人房。”施蒂萊笑著說。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楊顛峰好氣又好笑地說。
施蒂萊繃起臉兒說道:“你可以睡也可以不睡。”楊顛峰連忙求饒。
雖然楊顛峰拼命地祈禱著,不過天不從人願──其實是否真的如此自己也不是很明白──這房間裡果然只有一張大大的雙人床,而不是兩個單人床。“你先去洗澡吧?”施蒂萊大方地說:“我可要洗很久喔!”
“好吧!”事已至此,楊顛峰也只好逆來順受。
楊顛峰洗完時,施蒂萊正看電視看得入神,似乎對地球上的電視節目文化感到很新奇。換施蒂萊進了浴室之後,楊顛峰拿起了行動電話:“喂?媽,我現在住在旅館。”楊顛峰說:“就是,有個同學心情不好,陪他到處走走。不,叫……我不記得叫什麼旅館……
“不是那樣啦!不會啦!唉,天哪!我結束通話囉!”在母親的吼叫聲中,楊顛峰切斷了電話。
他看了一會兒電視,又不耐煩的關上了。雖然聽不懂,可是光看畫面也知道必然和臺灣絕大部分的電視節目一樣無聊。楊顛峰抬頭望望時鐘,心想:“施蒂萊也洗太久了吧!”
浴室裡持續不斷地傳來引人遐想的淋水聲。
楊顛峰呆呆地聽了一會兒,簡直快被水聲逼瘋了。他用力的抓抓頭,鼓起勇氣,墊起腳跟慢慢地走近浴室門前。
“施蒂萊應該有鎖門吧?不!她當然、一定、鐵定有鎖門,那我來了又能怎麼樣?”楊顛峰不是沒有這麼想,不過還是來了。
他慢慢地、輕輕地靠近,自認沒有發出比蚊子更大聲音地,靠在浴室門邊蹲了下來,用耳朵貼近了門板──要命的,這時水聲突然停了下來。
楊顛峰的心臟差點爆開,幸好他本能地轉身開啟了浴室門對面的衣櫃門,裝出對衣櫃內容物好奇的模樣。事後想起來還很佩服自己怎麼能這麼鎮定。
“別裝了,來不及的。”施蒂萊開啟了浴室門,笑著說道。
楊顛峰艱難地轉過身,面對著她──可是她並不如少年所想像的那樣是一絲不掛或是隻包著浴巾,而是一身睡袍穿得好好的,頭髮也是乾的。
“怎,怎麼這麼快?”楊顛峰雖然這樣問了,不過心裡也知道“不可能這麼快”。
“嘿嘿,我早就洗好了,邊擦乾頭髮邊還開著蓮蓬頭,就是等著看你會不會過來偷看。你果然過來了!”施蒂萊雙頰紅通通的帶著笑意,俏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