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指著那串項煉下端的珊瑚墜飾:“這是我送你的那個?”
“對啊對啊!你真笨,到現在才看出來。”提恩絲只是笑著,邊說邊把項煉戴了上。那項煉的金煉部分被解了開,補上緞帶加長了些,然後多串了煉珠、貝殼、蚌葉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都沒什麼,獨具巧思的是提恩絲居然能讓這堆雜亂的東西串在一起卻看起來很順眼,她所花的心血自然不在話下,但這可絕不是單靠努力就能做出來的。
大概是看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誠實的訝異和激賞,提恩絲得意地說:“怎麼樣?這樣一來,這條項煉再也不會被我的美貌蓋過去了吧?”
沒想到她居然為了我上次那句無心的稱讚……我心中泛起一股暖意,衷心說道:“現在我只擔心陛下的美貌把身邊的人全都蓋掉了。”
恩絲紅著臉說:“你害怕的話,就站離我遠一點好了。”
“餐點送到了。”施蒂萊的手錶說道。她隨口應道:“送進起居室。”
不過一條走道的功夫,很快的餐車便出現在起居室門口,還有推著餐車的服務人員──真巧,這不是鍾妙婷小姐嗎?
她的制服和上次為我送餐時的型制大致一樣,主要的差異在於暴露程度,一樣是天藍色和雪白相間,窄裙的下襬甚至超過了膝蓋,外翻的領子也取代了V型領口,胸前的口袋裡有隻橙色的原子筆,或許不是原子筆?大概為女性貴族服務的人員穿太暴露的衣服也沒人要看,說不定還會引起嫉妒吧!
我向她笑了笑,她大概是想起我的相貌,也微笑點頭以對,然後把餐點端上了桌。我正想問問施蒂萊有關於她的事情,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我接起了電話。
聽到了電話鈴聲,在場有三個人都向我望了過來,只除了女服務員──她拿了胸口原子筆插進了提恩絲的胸口。
……
聽說……
“人,在看到意料之外的東西的時候,有一瞬間意識會變成空白的。”
這就是我回憶起那時情景的感覺。鍾妙婷……玖姍,拔出插進提恩絲胸口的原子筆之後,第二個動作是往自己的太陽穴插進去。不過她沒有得手,因為施蒂萊拔槍射中了她的眉心。接著,我看見冶芳拿起一大塊布按緊了提恩絲的胸口,看見施蒂萊不知從哪裡拿出了急救包,包括了馬上罩在提恩絲臉上的氧氣罩。
我呆到這時才起步跑到提恩絲的身邊。
我聽見冶芳口氣凝重地搖著頭對施蒂萊說道:“……深及心臟。”
施蒂萊移開了氧氣罩,緊緊地握住了提恩絲的手,用歇斯底里的音量大喊著:“提恩絲!跟我說話!我是施蒂萊!”
提恩絲勉強張開了眼睛,看看施蒂萊,又看了看我,然後說道:
“……施蒂萊,我愛你。嘯俠,項煉是……送給我的?”
我點了點頭。
提恩絲笑了笑,閉上了眼睛。她雪白的臉色,讓這最後的笑容看起來像是苦笑。
和她蒼白的臉兒剛好成對比的,提恩絲胸口的衣服和冶芳壓住傷口的毛巾,都已染成了血紅色。
真正純然的深血紅色。
我的行動電話還開著,傳來了莉琪安的吼叫聲。是的,應該是吼叫聲,雖然聽起來這麼的遙遠微弱。
我不記得自己怎麼回到房裡的了。這兒是可埃斯艦內的某個休息室。天花板很低,站在床上墊起腳跟就會碰到頭,而床也不過四十公分高左右。床和床邊的桌子──用床當椅子剛好吃飯──都是收納式的,收起來的時候房裡的空間剛好足夠做早操。這些細節,我都是現在才注意到。
“嘯俠楊顛峰先生,我在門外。”手機傳來厄姆安的聲音:“司令閣下有事情要跟您說,請跟我來。”
我走出房門,跟在他的後頭走這條一點也不熟悉的艦內甬道。我看見兩側的腹壁上端有往上開口的排氣口,而上下左右每一寸淡褐色,甚至幾乎是白色的牆壁,雖然空得十分單調冷漠,但富有機能性,卻都是軟的,想必當艦身受到炮擊而人員在艦內彈跳時,也不至於受到太大的外傷。這也是我第一次發覺。
默默地在前頭為我帶路的厄姆安,脖子上繫了一條白色的布環。這也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不對,他以前脖子上絕對沒有戴這條奇怪的布條。
“請進。”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前停了下來,向我比了個和語意相符的手勢。
我進了門,門裡的是僅有幾面之緣的史烏基猶帝國總司令。果然沒錯,他的脖子上也繫著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