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圖,石廳穹頂射下五色流光,彷彿通向無際的天外的通道。其實鄧隱也並不精通巫門的祭司手法,只從廣成遺書上看來隻言片語。幸虧向天神祭獻貢品並非難事,只需知道開啟咒語,再以心意傳達,自然就能連同天外神界,將祭品奉上。
不消多時就見頂上虛空射下一道光柱,正好罩住祭壇中間地分身。此刻那天外真魔被禁在其中,怎樣奮力掙扎也無濟於事。只等光柱落下猛地一收,鄧隱那分身眨眼間已消失不見。再看血神鄧隱驀地臉色一變,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但他眼神中已流露出狂喜之色,甚至渾身氣質也為之一變。壓在身上數百年的陰霾,今朝終於散去,任憑是多麼持重穩妥之人,也一定再難忍著矜持。鄧隱不禁狂然大笑,彷彿發瘋了似的。
徐清遙遙道喜:“恭喜鄧兄!終於得成夙緣,今日之後修為突飛猛進,成就正果指日可待。”鄧隱已恢復常態,飛身下了祭壇應道:“多謝賢弟大力相助,否則此番絕難如此順利。雖然失了一個分身廢去三成修為,也終於斬去體內隱患,《血神經》大成之日也不遠了。”說罷又掃了一眼那六個困在陣中地陰靈,“不知賢弟將如何處置這些不開眼的東西?”
徐清道:“這些東西意欲對鄧兄不利,如何處置自然全聽鄧兄之意。”鄧隱微微笑道:“既然賢弟不願沾染因果,就由為兄了結此厄吧。”說時已揮手推出一團金光,隨即分化六道,直往那六個陰靈打去。看那強猛的法力,竟絲毫不比剛才遜色。
徐清還在疑惑,剛才鄧隱明明說,廢去了三層修為,為何絲毫看不出來。忽然看出那金光竟是純陽至正的太陽真火,世上最中正剛強的火焰。此火專門剋制陰靈鬼祟,若先前鄧隱就放出禦敵,哪還容得陰靈猖狂!徐清這才恍然大悟,並非是鄧隱的修為沒受損傷,而是原來不得不分出法力,壓制體內的真魔。就如太陽真火乃是邪祟剋星,原來也一定用來對付真魔,根本不敢挪作其他用途。
說時遲,那時快,太陽真火分化六隻,刺中困在五行陣內地陰靈荒獸。頓時那六頭巨獸全都“嘶嘶”哀嚎,不及數聲已煙消雲散了。徐清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果然是血神子,連長眉真人都曾自愧不如的絕代強者。這等手段!這等修為!等他恢復全盛修為,只怕天下間唯有辛如玉那樣的前輩高手才能與之抗衡了!”
徐清驚歎之餘也並沒多想,畢竟鄧隱再強也不是他的敵人,加之此番相助有恩無怨,日後還可引為一大外援。遂收回五行神砂,又不禁嘆道:“當初我才上凝碧崖時,就曾聽說過鄧兄事蹟,尤其印象最深,乃是長眉真人曾親口承認,資質悟性皆不如鄧兄。今日親眼見證鄧兄去除痼疾,重生再造的氣勢,才知果然是驚才絕豔啊!”
鄧隱淡淡一笑:“賢弟的恭維之詞就不用說了吧!說什麼驚才絕豔,在天道面前也不過是螻蟻螟蛉罷了!任憑再努力圖強,也終究逃不出天意弄人。唯獨順應天意,才能終獲解脫。此番若非賢弟站住天意變數,就憑我算無遺策,也絕難達成夙願。”
地下禁地終非久留之所,二人順原路返回。只等鄧隱施展法術闔上山壁,徐清以為至此事畢,就提出告辭回家,卻又被鄧隱攔住,笑道:“賢弟且慢要走,先隨我回星宿海一趟,玉珠那丫頭還有事情求你。”徐清疑惑道:“石道友?她有事求我,不知從何論起?”鄧隱道:“當年天象初變時,真武七截劍從天而降,落在我洞府門前。此劍乃是當年張三丰祖師的隨身佩劍,我以此劍收玉珠為徒,實際她也不算背叛武當派。而半邊老尼飛劍兵解金針聖母,原本也是你情我願算不得仇恨,唯獨金針聖母之女念念不忘。如今此女已被賢弟護在羽翼之下,此事也不能沒有個結果。否則日後萬一有所差池,豈不壞了兩邊情意。”
第四百回 金針轉世
西崑崙星宿海,還是那片雪域仙湖的美景,只不過此刻只剩徐清與石玉珠二人對坐傾談。血神子鄧隱斬除體內天魔之後,已急急歸入洞府修煉。雖然徐清已覺得他法力深不可測,但鄧隱自然有需抗衡的對手,他已被天魔糾纏數百年,焉敢再有一絲懈怠。
待說徐清喝了一口茶問道:“石仙子心裡可有定計?”石玉珠不慌不忙的微笑道:“師兄莫要再叫人家仙子,前日見了辛如玉前輩和陳紫芹前輩,才覺得只有她們那樣才稱的上仙子呢!師兄若是不棄就喚一聲玉珠就行了。”徐清笑道:“辛前輩啊!論修為模樣倒全是人間難見,唯獨這仙子的稱謂只怕也難實至名歸吧!”
石玉珠冰雪聰明,立刻明白徐清是說辛陳二人的火爆脾氣乖張性子,嬌笑道:“師兄可不要亂說哦!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