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去。徐清咬牙切齒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竟敢如此戲弄於我!”
只見天上閃出一道銀虹,就彷彿刺破了天空,人眼根本來不及捕捉就直刺天際而去。英瓊還不知道徐清何時練成了這等奇術,也被嚇了一跳。旁邊的孫凌波臉色一青一白,既擔心龍姑安危。又震撼于徐清地厲害。就算是她師父陰素棠也不可能達到剛才那一劍的速度。顯然先前奪走施龍姑的人也沒想到,徐清竟還有這一手。及至徐清收了琮離遁光才反應過來。去路已經被橫在面前地銀色劍光攔住,不得不停下身來。
剛才徐清含怒施法,將琮離遁光發揮到了極致,跨越近百里竟沒有費去一絲時間!但這激烈地法術,卻耗去了徐清至少五分之一法力。若是換在過去,只怕用了這一下,他就再別想跟人動手了。
徐清細細朝對面打量,只見一個身材高大地藍衣老者,手裡攝著施龍姑的膀子。尤其讓人驚訝,他帶了一個人還飛得這般快速,身下竟無飛劍寶物依憑!再看那人面目精秀,鼻直口方,尤其一雙眼睛彷彿月華,能照透旁人心魄似的。最特殊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竟還是個駝背!徐清心中更加驚訝,恭敬的一抱拳,問道:“在下峨嵋派徐清這廂有禮了,敢問前輩可是巫山靈羊峰九仙洞的大方真人神駝乙休乙真人?”
同時那藍衣老者也在打量徐清,他可萬萬沒想到這氣度閒散的年輕後生,竟然事發突然之後,還能追趕上來。尤其那遁法怪異,他竟沒看出來其中地精妙。一聽徐清說話,“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老駝子多年不曾出世,你們這些小輩地後生,還會記得老夫名字!”
徐清微笑道:“前輩這麼說可就過謙了,誰不知道大方真人乃是當今世上正邪各派之外,最頂尖的修真前輩,為人正義,受人傳誦,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說到這裡卻微微一頓,復又接道:“不過今日卻讓晚輩想不明白,乙真人為何匿身潛行,突然將我這外甥女給摞來?莫非真人深山寂寞,還想再納取一房妾氏?”
乙休被挖苦地老臉一紅,他雖然修為強大,但在深山隱修數百年,除了結髮的妻子還有幾個老朋友,也極少跟別人打交道。而且他身份崇高,晚輩修士一聽大方真人的名頭,哪個不是規規矩矩的,誰敢說出這等挖苦的話!乙休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沉聲道:“你這娃娃可不要胡說,小心禍從口出!”
徐清卻不害怕,乙休乃是個有名望的修真,極其重視名譽,與峨嵋派關係也不錯。只要站住一個理字,就算再稍微放肆一點也無妨。淡淡笑道:“既然真人並無美意,還請將晚輩那外甥女還來。”又瞟一眼乙休抓在施龍姑膀子上地手,道:“孟子云男女授受不親,禮也!真人是否……”
第一百八十八回 正中下懷
說那大方真人乙休,聽徐清語含譏諷,竟絲毫也不畏懼他的身份。要說世外高人就是世外高人,要換個旁人被如此挖苦,只怕早就惱羞成怒,但乙休非但不怒,反倒對面前這年輕人多出幾分欣賞。尤其早聽說徐清在碧筠庵曾與極樂真人對弈,而且戰而勝之。乙休本身也酷愛圍棋,別人都躲著極樂真人下棋,他平日若閒來無事卻還要自己送上門去,只是從無勝記大有些鬱悶。當初一聽極樂真人竟然敗了,很是興奮了一陣,早想會會勝了李靜虛的少年。
說起來這大方真人也是個性格特異之人,他輩分極高,若以師門來看,乃是跟長眉真人同輩的修真。從來都無正邪觀念,只以個人好惡行事,偏偏修為強大背景雄厚,正道旁門諸多門派皆要給他面子。但乙休生性閒散也不立宗門,就算收了弟子也多半記名在妻子的名下。
說到乙休的妻子也是修真界著名的女仙道號韓半清,乃是大荒山大冥真人韓宵的女兒,小須彌山野雲仙子申無妄的弟子。要論師門家族的系脈,乙休與韓仙子的婚姻,幾乎將修真界正邪之外,幾個最著名的道家修真勢力連線到了一塊,其顯赫家世可見一斑。
乙休笑道:“你這小孩伶牙俐齒還跟老夫提孔孟之道,老夫與這姓施的小丫頭母親金針聖母乃是故友。剛才見她受你欺負於心不忍,我又不願明來與峨嵋派為難,就將她匿名救走,沒想到你這小孩還有些本領,竟能追上來了!”
徐清淡淡笑道:“哦?原來如此啊!那晚輩是不是還須得替那不孝的外甥女謝謝乙真人呢?”
而那施龍姑一聽到乙休的名字,立刻眼睛一亮,驚喜道:“您真是大方真人前輩……”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那乙休名頭太大,那是徐清能比的。施龍姑心裡只想為母報仇,若能靠上乙休這棵大樹,豈不比盛氣凌人的徐清強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