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就知道楚離和趙翌關係不好,一點都不像正常的表兄弟,倒有點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
方才王妃的話是在袒護她,也是在告訴她,她不必和趙家走的太近,出嫁從夫,她和楚離保持步調一致就成了,楚離很聽王妃的話,如果王妃很在意趙家,他不會和趙家這麼疏遠。
趙家傷王妃太深,王妃知道趙家沒有什麼好人,與滿肚子壞水的人交好只有被人利用的份。
她和趙家有斬不斷的血緣關係,躲避不了,但楚離和她不同,沒必要和趙家走的太近。
想著,明瀾眸底閃過一抹疑惑。
王妃很聰慧,從楚老將軍過世後,她替父親過繼楚大將軍鼎立門戶就可見一斑了。
趙家要她替嫁,以她的聰慧,竟然沒能想到解決的辦法,哪怕裝中毒,讓楚大將軍接她回楚家避開也行吧,她只要不想嫁,有的是辦法。
可她嫁了,趙皇后說和她關係好,她也不說什麼,換做是她,估計連話都不想和趙皇后多說一句。
不過有些人,你都把疏離寫在臉上了,她就是看不見,趙皇后嘆息,“桓兒是怪趙家讓你替我嫁給王爺,這麼多年吵吵鬧鬧,沒有安生過一日,他是孝順孩子,認定趙家虧欠了你……。”
一句話,明瀾眼睛眨了好幾下。
王妃代替她嫁給王爺,難道還是王妃佔便宜了?
這明明就是趙家虧欠了王妃,怎麼聽趙皇后的話,根本就談不上虧欠兩個字。
只聽王妃道,“當年我是心甘情願替你上的花轎,趙家沒有虧欠過我,翌兒溫文爾雅,性子沉穩,老太傅注重規矩禮儀,桓兒從小就被我嬌慣壞了,不願意跟太傅識文斷字,他怕去趙家會被老太傅拉著讀書,他不去趙家是好事,免得把翌兒性子給帶歪了。”
趙皇后聽了嗔道,“哪有你這樣說桓兒的。”
李貴妃坐在一旁,心裡五味陳雜,她是不是註定和皇后之位無緣。
當年王妃若不是替趙皇后上了花轎,嫁給了離王,先皇就給皇上迎娶她為皇子妃了,又怎麼會輪到她。
而對王妃來說,以她楚老將軍遺孤,趙家外孫女的身份,嫁的絕不會差,可偏偏碰到了性情古怪的離王,放的下趙皇后嫁給皇上,卻不滿王妃替嫁,至今李貴妃都想不明白,王妃哪裡不好了,他就那麼不滿意。
不滿意就算了,和王妃生了一兒子不算,後來還添了一小郡主。
乾乾脆脆把王妃晾在一旁,碰都不碰,她還敬他三分,心中不滿,又管不住身子,這樣的人最可恨了。
說到底,她們都是被趙家和趙皇后坑慘了的人。
可就是這樣,王妃心中也沒有恨意,她幾番拉攏,王妃都冷冷淡淡,不予回應,李貴妃都沒脾氣了。
明瀾在涼亭小坐了會兒,又來幾位貴夫人,她就起身了。
涼亭就那麼點大,除了幾個身份尊貴的,都是來一波走一波的。
只是走出涼亭,她就覺察到不對勁,她貴為離王世子妃,就算沒人巴結討好,過來套近乎,也不至於走到誰身邊,誰就離她遠一點兒吧,活像她是瘟神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難道是因為她和趙嫣交惡,這些都是和趙嫣交好的?
這倒是有可能。
但是很快,她又打消這想法了,明明就不是趙嫣一黨的,甚至還有過不愉快的看到她也側了身。
碧珠跟在後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越看越火大。
明瀾往前走,那邊李佩瑤走過來,喊道,“明瀾姐姐。”
她雙眸明亮,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
明瀾笑道,“那些人都避著我,你不怕?”
李佩瑤朝她做鬼臉,“我才不怕呢,你要是克我,我還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
明瀾挑眉,說她克誰,是指老王妃嗎?
可她就算克老王妃,也和她們無關吧?
明瀾問道,“我剛進宮,克著誰了?”
李佩瑤愕然,她還以為明瀾知道了呢,只是不是什麼好事,她怕說出來惹明瀾不高興。
見她猶豫不言,明瀾道,“你就直說吧,我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李佩瑤這才道,“她們說你克離王府,本來離老王妃身子硬朗,你一進門,她就病倒了,而且還查不出病因,克完老王妃,又克三房了,害的永王府悅珠郡主毀了容,和你離的近,準沒好事……。”
說完,見明瀾臉色不虞,她忙道,“這些話,我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