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明瀾吃的撐撐的,在院子裡遛食,她氣色一天好過一天,人家一個小傷寒還未痊癒,她失血過多就能出府了,錦華軒的丫鬟都看在眼裡,見到明瀾時,總忍不住多瞧幾眼。
慢走了幾圈,明瀾有些乏了,打算回屋小憩會兒,剛走上臺階,身後一丫鬟快步走過來道,“世子妃,太后傳召,讓你進宮一趟。”
明瀾轉身回頭,以為聽岔了,問道,“太后傳召我?”
丫鬟點頭如搗蒜,就是太后傳召。
雪梨跟在一旁,小眉頭都擰緊了,太后還敢傳召世子妃呢,之前拿世子妃要挾世子爺,最後被彈劾,顏面盡失,太后應該是最不想見到世子妃的才是啊。宮裡的人傳召,都不是小事,雪梨神情有些擔憂。
不止雪梨好奇,明瀾心裡也沒底呢,她和太后八竿子都打不著,好端端的傳召她進宮做什麼?
不過皇上剛賜封她超一品,她是該進宮謝恩,再聆聽太后和皇后教誨,今天不去,明後天也得跑這一趟。
明瀾回屋換衣裳,一邊問道,“爺呢?”
碧珠搖頭,“爺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兒了,要不要奴婢讓人去找找?”
明瀾想了想道,“算了,許是有重要的事在忙吧。”
在伯府,她失血過多,他都沒時間陪她,時不時的就看不見人影,她只是進宮見太后而已,太后還能吃了她不成,最多給她下點毒,偏偏她最不怕的就是下毒了。
換了身天藍色繡海棠花雲錦裙裳,纖腰不盈一握,薄施粉黛,便顏色如朝霞映雪,美不驚人。
這一趟進宮,也不知道所為何事,她幾個丫鬟中數碧珠沉穩,明瀾便帶她進宮了。
上了馬車,直奔皇宮。
長暉院,老王妃坐在那裡喝茶,神情冷淡,不苟言笑。
三太太坐在一旁,笑道,“世子妃失血過多,連王府都回不了,在靖寧伯府養了兩天才回來,這一回來,又是去大理寺,又是去沐陽侯府送添妝,這會兒又進宮了,這精神頭比我們還好幾分,莫不是錦華軒格外的養人些?”
三太太一臉要是錦華軒真這麼好,趕明兒也去住上幾日的神情。
四太太坐在一旁,勾唇笑道,“我看世子妃不過就是尋個由頭待在伯府陪她娘罷了。”
三太太則妒忌道,“可人家由頭尋的好,都傳到皇上耳朵裡了,掙了個超一品誥命封號回來,你說她這是光耀了咱們離王府的門楣還是靖寧伯府?”
這還用說,當然是靖寧伯府了。
老王妃喝了幾口茶,見她們聊的不亦樂乎,淡淡道,“三少爺他們身子可好些了?”
幾位太太的臉頓時就掛不住了,之前爭著把兒子送王府訓練場訓練,結果傷的鞭痕累累,在床上躺了這麼些天,她們做孃的能不心疼,這就算了,她們一番好心,孃家還怪她們不說清楚,武功沒絲毫長進,送上門挨一頓鞭子。
三太太望著老王妃道,“訓練場我也去瞧了,實在邪門的很,也沒瞧見人,厚厚實實一堵牆,那些鞭子是怎麼冒出來的?”
四太太點頭道,“豈止是邪門,王爺說以前訓練場不能用,現在為什麼又能用了,我可是聽說那天,桓兒帶世子妃進去瞧了一遍,沒一會兒,訓練場就能用了。”
二太太訝異的看了四太太一眼,道,“四弟妹的意思是世子妃讓訓練場起死回生的?”
四太太搖頭,“我總覺得有些不尋常。”
但要說世子妃有本事讓訓練場起死回生,那怎麼可能呢,她一個小小伯府嫡女有這等本事,這不是打離王府的臉嗎?
但訓練場很邪門是鐵定的,鞭子無人自動,收放自如,要不是那天人多,她們單獨瞧見,非得嚇個半死不可。
三位太太聊鞭子,老王妃眼神晦暗莫測,她沒有去看,但那天大家挨鞭子,她就知道訓練場是什麼情形了,訓練場是老王爺修建的,她有好些年沒見到老王爺了,王爺說他被人給抓走了,可那天是老王爺大壽,他人就在王府裡。
壓根就沒有人闖入,又是怎麼將老王爺抓走的?
再說明瀾,坐馬車一路進宮,下了馬車後,就有小公公領著她去永寧宮。
越靠近永寧宮,明瀾的心就越跳的厲害,前世她和太后接觸不多,不大瞭解她這個人,這一世卻因為顧紹業和她牽扯上,實在是鬱悶。
顧音瀾還是顧紹業的親妹妹呢,還就在宮裡,怎麼沒聽說太后拿她開刀,反倒盡找她的麻煩。
深呼幾口氣,穩了穩心情,明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