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楚離眉頭凝了幾分,藥膏的事,父王不是清楚是怎麼回事嗎,怎麼還找他要藥膏?
這是非給不可了?
他看了眼明瀾,明瀾一臉無奈,他這才道,“我試試吧。”
什麼叫試試?
這話叫三太太等人眉頭攏緊了,這話也太敷衍人了吧,明瀾的傷疤能去掉,悅珠郡主的就試試?
只是楚離難得鬆口,她們也只能見好就收。
楚離伸了手,像是受傷站不住,明瀾趕緊過去扶他,楚離道,“沒事我就回錦華軒了。”
王爺點點頭,明瀾扶著楚離轉身,身後三太太急道,“還有揚兒他們練武的事呢?”
王爺不悅道,“想靠藥膏恢復鞭痕來練武,就是再練二十年,也達不到桓兒現在的高度,只有疼了,才會長記性,才會努力避開。”
丟下這一句,王爺邁步走了。
要錢要別院要地,甚至要官,他都能給,但他們要的是明瀾的血,而且還不是一滴兩滴,他能給嗎?
找錯了人,要錯了東西,能要到才怪了。
給不起,只能躲著。
身後,三太太鬧了個沒臉,臉上像是打翻了顏料盤,青紅紫輪換了變,氣的嘴皮都泛紫。
什麼只有疼了,才會長記性,他怎麼不這麼訓斥他親生兒子?!
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說到底不就是捨不得那麼一點藥膏嗎,自私自利,他一個私生子,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孽種,霸佔了整個離王府,金山銀山都是他的,一點藥膏還這麼扣扣索索,在他們眼裡,有一點骨肉之情嗎?!
三太太氣的眼眶通紅,嘴唇咬的死死的,直到嘴裡有了血腥味才鬆開。
她發誓,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他從離王的位置上拉下來!
看了眼默不作聲的老王妃,三太太雲袖一甩,也走人了。
指望老王妃,她除了幫著王爺,粉飾太平,壓著她不許她亂查亂問之外,她還會做什麼?!
指著她,她還不如指望王爺哪一天騎馬摔死呢!
得罪她,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接連被兩個人甩臉色,老王妃臉色鐵青,其他人也都憤憤不平,覺得王爺做的太過分,他和世子吃肉,他們這些手足兄弟喝點湯總可以吧,沒有這樣吃獨食的。
出了長暉院,明瀾扶著楚離往前,她擔憂道,“我好像又給父王添麻煩了。”
明瀾進宮,割破手腕的事,他出宮的時候就知道了,在那樣的情況下,這麼做才能不牽連到柳賢妃和靖寧伯府,她也是別無選擇。
見明瀾自責,他摟過她肩膀的手捏捏她的臉,道,“這點麻煩,父王都擺平不了,他就不是離王了。”
話雖這樣說,但做兒媳婦的給王爺添麻煩,總是不大好。
身後,碧珠道,“世子妃,三太太好像很生氣……。”
不是好像,是一定,想要的得不到,還要挨訓斥,不生氣才奇怪呢。
明瀾側頭,朝那邊看了一眼,只見三太太走的很快,丫鬟抱著花盆路過,她抱起花盆往地上一砸,嚇得那小丫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等小丫鬟顫巍巍抬頭,三太太已然走遠,她就是氣大了,想砸東西洩憤,而那花盆在三太太眼裡不是王爺就是楚離。
她肯定很想弄死王爺,讓三老爺取而代之。
只是早早的給她種下王爺並非老王妃親生的種子,怎麼遲遲不見她有動靜,之前也翻閱了祖譜,難道一點證據都沒找到?
三太太可是老王妃最信任的兒媳婦了,如果三太太都從老王妃嘴裡挖不出秘密來,旁人就更沒希望。
明瀾扶著楚離回錦華軒上藥。
不過到了第二天,明瀾就見識到了三太太的手段。
一大清早,她才剛醒,雪梨就跑到她床前,火急火燎道,“世子妃,不好了,出大事了!”
明瀾揉著惺忪的睡眼,不以為然道,“能出什麼事,天塌了?”
“比天塌了還要嚴重!”雪梨聲音顫抖道。
說的這麼嚴重,明瀾的瞌睡蟲瞬間跑了個精光,她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雪梨巴拉巴拉說了一通,明瀾好歹懂了。
一夜之間,街頭巷尾都在說王爺不是老王妃親生的事。
夠狠。
沒有證據,先讓流言漫天飛,到時候會有一堆人幫忙找出證據來證明王爺並非老王妃親生。
論手段,她比三太太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