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媽媽長滿皺紋的臉上笑意一僵,整個人如遭雷凌頭一劈,臉上慘白。
楚三少爺幾個聽了,互望一眼,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兩個字。
狐狸。
離王絕對是屬狐狸的啊。
本來審問老王妃,他們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人家要是死都不說,他們也沒輒,可對老王妃身邊的下人,那問案用刑,那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十八般酷刑都來一遍。
“帶走!”鳳大少爺聲音醇厚,彷彿泉水叮咚。
魏媽媽身子涼了半邊了,她望著王爺道,“奴婢貼身伺候老王妃,但奴婢不是什麼事都知道啊。”
楚三少爺雙手環胸,圍著魏媽媽走了一圈,笑道,“莫老太爺經不住酷刑,招認銀票送給了老王妃,而那筆銀票又進了宮,六十萬兩銀票,厚厚一摞,怎麼也要用東西裝著吧,以老王妃的身份,不至於自己拎著,更不會親手交給誰,身為老王妃最信任的管事嬤嬤不知道,那就把老王妃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都帶走一併審問,總能問出來。”
楚三少爺說完,鳳大少爺就望著王爺道,“王叔,我要多帶幾個丫鬟去刑部審問。”
“準了。”
王爺很好說話,然後吩咐楚離道,“讓世子妃多派幾個丫鬟過來給老王妃使喚。”
就這樣,不止魏媽媽,連老王妃的貼身丫鬟綠萼和玉芍也被帶走了。
王爺率先出長暉院,鳳大少爺幾個緊隨其後,走到二門處,王爺回頭道,“如果她們三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留她們一條活路,嘴太硬,就直接杖斃吧。”
清清淡淡的語氣,彷彿在說她們都是弱質女流,打板子不要太重,給離王府幾分薄面。
本來魏媽媽臉色就不好看,王爺來這麼一句,魏媽媽只覺得自己大難臨頭,在劫難逃。
她伺候老王妃多年,深知老王妃脾氣,她要是招了,老王妃不會放過她的。
可要是不招,王爺都說了,讓鳳大少爺直接將她們杖斃。
招,或許還有活路,不招,她們連刑部大牢都出不了。
綠萼和玉芍嚇的臉色慘白,跪下求王爺饒命,只是話還沒出口,就被楚三少爺幾個給點了啞穴,衙差將她們拖走。
刑部尚書不在,就算他在,碰到鳳大少爺、楚三少爺、明郡王、五皇子幾個,基本上也沒什麼說話的份。
皇上把這麼大的案子交給他們查,是在考驗他們的能力,在用心培養下一代朝廷棟樑,他又怎麼會攔在前頭不給他們表現的機會?
刑部尚書都要給面子,何況是左右刑部侍郎了,在一旁看著,打打下手,搶師爺的活幹,師爺淪為打雜的……
魏媽媽和綠萼、玉芍她們被帶到大堂,膝蓋軟的撲通一聲跪下。
鳳大少爺擺手道,“魏媽媽留下,兩丫鬟先關起來,挨個審,皇上准許我用刑,生死不論,離王府什麼態度,你們也都清楚,乖乖招認,還有活路,不招認,可就只有死路一條,希望你們能掂量清楚。”
說完,驚堂木一拍,“帶下去。”
他話剛說完,楚三少爺拍著胸口道,“下回拍驚堂木,你拍輕點,我的小心肝差點被你嚇破,我可是我爹的獨子,你賠不起。”
刑部衙差嚴肅的臉崩不住了,漏出幾聲笑來。
笑完,又覺得不大對勁,楚三少爺怎麼就是楚大將軍的獨子了?
楚大少爺呢?
楚三少爺自知失言,倒也不慌亂道,“我大哥離京許久不歸,我爹已經不要他了。”
的確有一段時間沒瞧見楚大少爺人了,這麼不著家,也真是少見。
驚堂木一拍,所有人都望向鳳大少爺,等他審案。
不過最先開口的還是楚大少爺,他坐不住凳子啊,他道,“要不分開審吧,早點把案子了了,去折桂樓大吃一頓,帳記我大哥……我表哥頭上。”
在這麼嚴肅的問案氣氛下,他提到吃的,實在是毀氣氛。
但這提議,鳳大少爺和五皇子幾個一致贊同,明郡王笑道,“倒是可以比比,誰先讓她們開口,誰輸了,連著三天請客如何?”
“這主意好。”
鳳大少爺剛說完,楚三少爺已然起身,笑道,“先招的活命,後招的杖斃。”
話音剛傳入耳,人已經走遠了。
魏媽媽跪在地上,人抖成篩子,內心天人交戰,到底是招還是不招。
她雖然是老王妃最信任的,可綠萼和玉芍也知道的不少,拼一拼湊一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