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答應了,凝郡主心裡還是一肚子意見的,一邊要她豪氣雲天做爺們,一邊又讓她做姑娘做的事洗衣服。
本來就扭捏了,要是再叫軍營裡的將士們知道她一個“大男人”洗衣服,還不定在背後怎麼議論她呢。
但讓楚三一邊上戰場殺敵,還一邊自己洗衣服,肯定不行啊。
待會兒,她就約梅香去洗衣服。
楚三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床上睡了一個時辰,就被吵醒了。
軍營裡將士們圍著火堆載歌載舞,熱情高漲。
打了勝仗,將士們都高興啊,大將軍說飯菜管夠,餓了三天,總算能痛痛快快的吃頓飽飯,再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楚三起床,把錦袍穿上,然後出營帳。
一腳邁出去,他就感覺到小腹有點不大舒服,有點疼,但是他沒放在心上。
那邊有將軍過來道,“楚三,過來喝酒。”
楚三大步過去,接了酒碗一飲而盡。
遠處凝郡主看的心累。
楚三怕洗肚兜被將士們看見笑話。
她以為梅香不會笑話她,就當著梅香的面洗的肚兜……
結果連梅香都不搭理她了,還說她變態。
梅香能容忍她翹蘭花,說話溫聲軟語,可是梅香接受不了她一個大男人穿肚兜。
她又不能說肚兜是楚三的,在梅香和她哥哥燕山眼裡,楚三是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
凝郡主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覺得這麼孤單過。
她是男兒身,得和昭寧郡主還有明瀾保持距離,不能讓她們名聲有瑕疵,不能有事沒事就往她們帳篷裡鑽,好不容易還有梅香陪她說話,現在梅香也不理她了。
凝郡主鼻子泛酸,前所未有的委屈。
再見楚三一口氣喝了好幾位將軍敬的酒,還和他們划拳,勾肩搭背,凝郡主恨恨的回了軍帳生悶氣。
明瀾正好瞧見她轉身,便走了過去。
她掀開帳篷,就看到凝郡主在偷偷抹眼淚,女兒家哭很正常,可是她頂著楚三的臉哭,殺傷力有點強,明瀾走過去道,“怎麼了,楚三欺負你了?”
凝郡主慌忙擦掉眼淚道,“他從小就喜歡欺負人,我早習慣了。”
明瀾坐下,道,“你既和他從小認識,就該知道他紈絝不羈的性子,和他見氣,你這邊氣個半死,他還未必知道。”
就是這樣,凝郡主才更生氣,“他用我的身體,卻一點都當回事,你看我都胖一圈了。”
凝郡主是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她在乎容貌和體態。
明瀾望著她,凝郡主臉一紅,道,“我不是說這個身體。”
方才還大聲,這會兒聲音弱下去了,楚三用她的身體那不叫胖,那叫健碩,她用楚三的身體才是真的胖。
楚三是八兩,她則是一斤。
她是百步笑五十步,她道,“他和那些將士們喝酒,勾肩搭背,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女兒家,清譽重於天,楚三做的事,要擱在她身上,都該上吊自盡了。
明瀾也覺得楚三稍微過分了一點兒,但要真拿他當大家閨秀看待,那比拿刀殺了他還要難,明瀾只能寬慰凝郡主道,“大離朝不是我們該待的地方,我們遲早會回去,到時候沒人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再者楚三劫持了花轎,他肯定要娶你,他不在乎外人怎麼看你,你何必糾結,再說了,他要真敢責怪,我幫你罵他。”
三兩句話,凝郡主豁然開朗。
修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明瀾嘴角扯了下道,“我們出去吧?”
凝郡主擦乾眼淚,還對著銅鏡看了兩眼,這才隨明瀾出去。
外面楚三在和人摔跤,一個粗狂的漢子被他摔在地上,掀起一陣灰塵。
將士們拍手叫好。
凝郡主走過去,有將士過來道,“楚二少爺要不要摔一個?”
凝郡主搖頭如撥浪鼓。
楚離坐在首座上喝酒,有將軍舉杯道,“我一直以為將軍驍勇善戰,是最年輕的將軍了,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更年輕的小將,性子豪爽,不拘小節,實在是對我胃口,以前打了勝仗軍營熱鬧,但沒現在這麼熱鬧。”
有將軍贊同,“楚三個頭不高,身量瘦小,他衝進敵營,我都替他捏一把冷汗,他卻把敵人的首級當大白菜砍,看的我都忘記打仗,全盯著他了。”
說完,將軍舉起酒杯,拍著楚三的肩膀道,“小子娶媳婦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