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門無憂峰一脈的當家的西門千要為自己的兒子煉製一把長劍,親自上山求取一根黑鐵竹,鄭老頭硬是沒有答應,直把西門千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從此,我老頭峰不會再砍一根黑鐵竹了!”鄭老頭斬釘截鐵地道。
果然,七年了,老頭峰上不斷有人來求取黑鐵竹,不管對方許諾的條件是如何優厚,鄭老頭硬是沒有答應砍掉哪怕一根黑鐵竹。
黑鐵竹林內,靈氣揮之不散。七年來,鄭老頭不讓砍掉一根黑鐵竹,就是要保持黑鐵竹林的靈氣,因為他相信,他的天才弟子林驚羽總有一天會醒過來。
終年溫暖如春的黑鐵竹林,就在七年前悄然蓋起了一間茅屋,茅屋內放置了一張寒玉石床,石床上躺著一個赤身**、渾身骨頭都碎裂了的青年。
這個青年,就是已經被皇甫海龍的靈魂取代了的林驚羽。林驚羽今年二十三歲,七歲就跟著鄭老頭學藝,十三歲就成為鐵劍門年輕一代中的高手,在上一屆的同門大比中進入前四名。可惜天妒英才,七年前,十六歲的林驚羽作為鐵劍門的精英弟子參與到搶奪劍神精血玉的行動中,不慎被人打成重傷,摔落懸崖,全身骨骼近皆粉碎,鐵劍門的人找到他時,僅剩下一口氣。
“大師兄,你一定要醒過來!爺爺對於十年一次的同門大比,期望甚高,你若是能夠參加同門大比,一定能夠拿到好名次,替爺爺爭光!”鄭芙緊緊地握著林驚羽的手,淚珠在眼眶內打轉,她還是沒能忍住,啪,一顆淚珠沿著她美臉的臉頰滾落下來,打在了寒玉床上,瞬間凝結成冰。
寒玉床上的青年,卻是無知無覺,一張洗得發白的床單蓋住了他裸露的下體。他雙眸緊閉,似在沉睡,已經這樣雷打不動地沉睡了七年。
鄭老頭悄悄地走了進來,手搭在了皇甫海龍的脈搏上,他臉上的愁眉漸漸地舒展開來,忽然間發出寬慰的笑聲道:“果然不錯。有這寒玉石床和黑鐵竹林的靈氣滋養,羽兒他雖然無知無覺,但體內的傷勢卻在一點一滴地痊癒,現在已經是完全好了。”
鄭芙睜著淚眼,看著爺爺道:“爺爺,你說大師兄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可是他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
“這個我也費解,按理說他早就應該醒過來。芙兒,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爺爺你說。”
“……”
“不行!你不能這麼對待大師兄!”
“芙兒,你聽我說,現在你的大師兄傷勢已經痊癒,可是他為什麼不醒來呢?我猜測他就像冬眠的蛇一樣,已經睡成了習慣,只要受到刺激就能醒過來。”
“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
“當然是真的。我騙誰也不會騙我的寶貝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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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峰一脈總共有弟子六人,依次是林驚羽、郭敬、曹昆、劉益謙、徐少君、鄭芙。
議事廳內,弟子們正在激烈地爭論著。爭論得最激烈的,自然是曹昆、劉益謙、徐少君這三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火燒指頭。所謂十指連心,指頭一疼,大師兄心裡就感受到了,他肯定能夠醒過來。”
“不好不好。那樣有可能傷害到大師兄,萬一火候把握不到家,燒掉了大師兄幾個指頭,我們英俊瀟灑的大師兄就要變成殘疾人了,我覺得還是用倒吊的方法好,那樣血往腦袋灌,有很大可能刺激得大師兄清醒過來。”
瘦猴徐少君看了鄭芙一眼道:“火燒、倒吊,都太野蠻了,我倒是有一個不傷筋動骨的法子,就是將大師兄從老頭峰扔下去……”
“徐瘦猴,你安的什麼心,難道你想摔死大師兄!”鄭芙打斷了徐少君的提議,氣呼呼地道。
“芙師妹,你不要急嘛,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們將大師兄從山上扔下去,又將大師兄在山下接住。相信對於大師兄來說,最銘心刻骨的記憶莫過於粉身碎骨的疼痛了,若是能夠將他摔落懸崖的這種經歷再模仿一遍,一定能夠刺激得他醒過來。”
“瘦猴你還是沒安好心,老頭峰山高千丈,這麼高摔下去,萬一沒接住怎麼辦?就算是接住了,如此強大的撞擊力,就是先天高手都承受不住……”
“芙兒,你不要激動,我倒是覺得瘦猴這個辦法不錯,我們不妨試一試。”鄭老頭吩咐道,“我們不需要從千丈高將林驚羽摔下,只要有個百丈高就差不多了。郭敬,你們四個去飛瀑潭佈置一下,四周都要墊上厚厚的衣被。”
郭敬、曹昆、劉益謙、徐少君四個都趕忙去佈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