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還罩著簾子,她若要吃兔子肉,必定要將簾子掀起來,可她卻像碰到了世間最為恐怖的事情似的,身體竟然簌簌地抖起來。
“你看你,成天戴著一個斗篷,斗篷上還掛著個簾子,吃個飯都不方便,我替你把它取下來吧。”皇甫海龍伸出手去,就要摘下任盈盈的斗篷。
“轟!”皇甫海龍的手指還沒有捱到斗篷,就給震飛了出去,烤兔甩出老遠,剛剛癒合的傷口一下子崩裂,鮮血染紅了繃帶。
“你,你沒事吧。”任盈盈趕緊過去,欲要扶起皇甫海龍。
“走開!”皇甫海龍冷冷地道,“我不知道將我扶起來後,你是不是又要背後給我一刀,跟你在一起,就像三伏天的天氣,一會兒晴空麗日,一會兒就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看到皇甫海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頗顯落寞地向遠處走去,任盈盈陡然間嘶吼道:“我是有些不可理喻,有時候甚至做出一些連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可是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皇甫海龍緩緩地回過身道。其實,他並不是要生任盈盈的氣,只是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孩遠不像自己初次見到她那樣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隨著和她接觸的加深,皇甫海龍竟然無端地覺得這個女孩似乎藏著深沉的憂鬱,彷彿曾經遭受過刻骨的傷痛,至今都沒有恢復過來。
“我……”狂躁的任盈盈面對皇甫海龍的目光,竟然又膽怯起來。
皇甫海龍走過來,拉起了任盈盈的手,深情地道:“盈盈,不管有什麼可怕的事情,都讓我們一起去面對,好嗎?”
“我們?”任盈盈的目光穿過簾子,凝注在皇甫海龍的臉上,語氣顫抖地問道:“皇甫海龍,你真的是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和我一起去面對嗎?”
皇甫海龍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真的。”
任盈盈看著皇甫海龍,似乎要看穿他的內心,半晌道:“我不相信。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遭遇過什麼事情,就敢說能夠和我一起去面對。你們男人都一樣,說的是一套,做的是一套。我問你,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個醜八怪,你還能和我在一起,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皇甫海龍大笑道:“盈盈,你還真是搞笑,如果你是醜八怪,那這世間的女子豈非都成了母夜叉!”
“不,我說的是真的,我就是個醜八怪!這世間的女子沒有人比我更醜了!你見了我的真面目,一定會像別的男人一樣,有多遠跑多遠,絕對不會再多看我一眼!”任盈盈抽出了手,有些竭斯底裡道。
“盈盈,你放心,就算你是個醜八怪,我也不會嫌棄你,只會更加憐惜你。你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看看我是不是會看了你的尊容後掉頭就走。”皇甫海龍深情款款地道。心裡卻笑得打跌,這也太老套了,有著地球二十一世紀的人生閱歷,他知道太多的女孩要考驗一個男人是否真心,都要編造自己是醜八怪的慌言,甚至在初次見面時讓一個很醜的女子代替自己。
“皇甫海龍,你,你真的不在意我的模樣?”任盈盈充滿恐懼又充滿期待地道。
皇甫海龍心裡直笑,這任盈盈演得真是太像了,如果去拍電影,一定是個了不得的演員,說不定能夠得到奧斯卡小金人。他走上前,托住了斗篷上的簾子,嘻笑著道:“我就不相信,一個有著如此美妙身材的女孩,臉會長得多難看!”
任盈盈的身體在發抖,恐懼地發抖,但她這一次並沒有阻止皇甫海龍。簾子被撩開了一角,皇甫海龍臉上的笑容陡然間就僵住了,他猛地一把掀起了簾子,頓時就看見了一張醜陋到極致的臉。
這張臉上,沒有一塊完整的麵皮,都是紅色的血肉,有的地方還有著青黑色的斑痕。那一雙眼睛靈動而秀氣,可是卻沒有眼眶,只有兩個裸露的眼珠,顯得詭異而駭人。
此刻,這一雙眼珠正盯著皇甫海龍,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盈盈,你還真是頗能惡作劇,這是哪位易容師乾的,竟然把你變得這樣醜陋。你告訴我,我一定把他的手剁下來。”皇甫海龍故作輕鬆地道。他知道高明的易容師也許不能把一個人易容成另一個人,但卻完全可以改造一個人,把他變得面目全非。
“這不是易容術,是我真實的樣子。我十六歲那年,被一幫所謂的正道人士攻擊,其中竟有人惡毒地在我臉上潑了硫酸水,將我的臉燒成這樣……”任盈盈淡淡地敘述著,但是平靜的外表下卻也掩藏不了那顆恐懼的心。
直到多年以後,她依然為當年的那一幕感到恐懼。一個花樣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