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笑了,她敢笑他?
都什麼時代了,還戴副對岸江先生式的大眼鏡,又沒人家的崇高地位,憑什麼要別人容忍她的矬樣,兩條辮子長及腰,不用看也知道是分叉到無法容忍才編起來,以免殺傷旁人的眼睛,想來這個醜八怪還挺有良心的。
她撫著肚皮,另一手指著遠邊在打籃球的人,動作誇張的繼續笑。“哈哈……”
裝傻?他哪會被如此愚拙的伎倆騙過。“喂,我在問你話。”他出手扯著她一邊的長辮子。
“啊!好痛……”對方的力道似乎要將她的整條辮子扯下似的,讓她再也不能裝傻。
茶色發男孩呆望著手上的辮子。
他不過才用了一分的力道,她竟痛到迸淚?醜人是很怕痛的嗎?!
仔細看她眼鏡下的五官,巴掌大的臉清秀可人,卻被她用一副怪異道具擋住水靈靈的媚眼:再看看她身上的運動衣,鵝黃配深青藍……
頭疼斃了,世上竟有如此糟糕品味的女人存在?好心點拯救她好了。
茶色發男孩放開手上握的髮辮,粗聲問:“喂,你明天還會來嗎?”
她兩手各握住一條辮子牢牢地護住,人後退至五步遠,衡量未拿在手的水和毛巾……算了,那不值錢。
她決定溜之大吉,迅速轉身且腳步極快的跑開。
“喂……搞屁呀?”他不過想拿張名片給她,介紹她去變換造型而已,看她竟把自己當成色狼或是變態的樣子,“我的胃口有這麼好嗎?她未免太抬舉自己了!”
瞪著已經消失的身影,茶色發男孩嗤笑後繼續剛才被她打斷的跑步。
而跑走的她撫著紅紅燙燙的雙頰。
那個男孩的臉近看更是好看,比哥哥好看數十倍。而哥哥讀大學時大帥哥的封號已遠近馳名,聽Ken哥哥說曾電死不少別系所及校外的女生。
造孽啊!男人怎能有如此這般陰柔的美貌……
月海貴族私立女校的寧靜校園傳來鐘響聲。
“繳卷,由後往前傳,每個人都得停筆,不能再寫了。”
教室內的學生往前傳繳考卷,監考老師收齊後走出教室,女孩子們嘰嘰喳喳聲響起,三五好友成群討論非關功課的話題。
“譁,終於要放寒假了,終於可以暫時從考試的壓力逃脫……”一個留著及肩發的少女小慧說,不甚用心的擦拭窗戶玻璃。
另一個長髮少女美蘭說:“好冷,動作快點,我們去喝燒仙草啦。”她以眼神瞟視另外兩位同學。
三兩下地將手邊的打掃工作隨便完結,她們移往校外兩條街外的唐媽媽屋。
在門口時,美蘭大喊,“唐媽媽,我們來嘍,要四碗燒仙草。”
一箇中年媽媽跑出來迎接她們,露出和藹笑容,“聽到美蘭的聲音,一定看得到小瑾、小紗和小慧,你們今天來得比較早喔。”
她們是她的老顧客,也是她見過最沒有架子的私立女校的學生。
月海所收的女學生,家長身分非富即貴,額外的條件是學生本身的智商也不能低於某種程度,太笨的學生月海可是會拒絕收編入籍的。
“唐媽媽好,我們剛考完試。”四個女生笑著對她打招呼。
“很冷唷,你們先到裡邊坐。我重複一遍,小紗不要加花生,小瑾芋頭不要加,小慧沒有變,美蘭要多加點湯。”
小慧和另一個頭發最短的少女小瑾指著美蘭大聲撻伐。“對呀,像豬一樣會吃。”頭綁兩條辮子的小紗嘴上噙笑,站在一旁。
“夠了沒?”美蘭手扠著腰,紅著臉斥喝。
“我們先進去嘛。”小紗小聲地說。
小瑾攬著她的手臂率先走進店內。“對嘛,只會丟我和小紗的臉對不對?”
小慧手指著小瑾嚷叫。“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簡直是株牆頭草。
撥開小慧的手,小瑾攏順頭髮。“對了,你們不是在問我頭髮去哪剪的嗎?”
此話瞬時移轉了愛美的小慧和美蘭的注意力,張綺紗則專注在剛端上桌的燒仙草。趁熱喝的感覺最棒。
“西區新開的Helmut,是我表姐介紹我去的。起先我還以為是男士專門店,去了之後才發現全是由男人做服務,而且帥哥超多的。我表姐還提前一週用電話幫我預約館內的首席呢!”她臉上得意揚揚。
“他長得好不好看?”美蘭和小慧眼露興奮齊聲問。
那位美髮設計師的技術,從小瑾剪髮後多增一倍的漂亮就可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