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諒你了!〃小刀兒道:“否則他不會摘下你面巾,對了!〃他掏出沒了給他的絲巾,道:“他要我將這絲巾還給你。”
“我不要了!〃蘇喬白他一眼:“你懂不懂,女人是有矜持的,都被你們男人用過的私人用品,我怎能再用?”
小刀兒不禁臉頰一紅,困窘地楞在那裡,“那……這……”
小刀兒捏著黑絲巾,不知如何是好。
“好啦,我懂你的好心!〃蘇喬接過絲巾,走向較高處往道山澗彈去:“就讓它飛吧!
落在哪裡,就屬於哪裡。”
黑紗隨清風飄卷,十分有韻律,漸漸落於山澗。
小刀兒也覺得如此處理,算是妥切。
他道:“你接受光頭和尚了,也該相信他早就原諒你了吧。”
“挨於他一掌,你說這筆悵如何算?”蘇喬故意嗔叱叫道。
“這……我……”小刀兒不知如何是好。
蘇喬心想算了,老找他出氣也不是辦法,沒了仍是一點也沾不到邊。
她道:“再說啦,碰上了再說,他雖然心中不記仇,但那張嘴,誰沒被他挖苦過?”
小刀兒乾笑道:“他就這副德行,不過他是善良的。”
“善良得令人難受!〃蘇喬轉開話題:“現在也不可能去找他,不如先尋附近山區,你以為如何?”
“也只有如此了!〃小刀兒道:“聽說瘋子……我爹那樣的人,好像都有個固定行蹤,你知道他會去何處?”
蘇喬道:“該去的都去了,就是沒找著。”
“春神師父呢?”小刀兒道:“她該知道更清楚,你問過沒有?”
蘇喬道:“她已經說了全部地方,她都去了,至於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我不敢保證。”
小刀兒搔搔頭,硬是想不出他爹會躲到哪裡去。
突然蘇喬問道,“你爹知不知道你是他兒子?”
“不清楚,好像知道,又好像十分迷糊……”小刀兒對於當時瘋子的表情,不感肯定。
“你說說看,當時情況,尤其是公孫秋月說出事實的一刻。”
小刀兒回想道:“當時他愣住了,喃喃念著我娘名字,又瞧向我,後來就迷糊,終於又恢復原態,狂奔而去。”
蘇喬突然地喜悅拍手:“我知道他去哪裡了。”
“你……”小刀兒不解地望著她。
“他可能會去你娘那裡。”
“我……我不懂。”
蘇喬解釋:“你爹病症,時好時壞,當他愣住時,也就是清醒時,而瘋子的思緒十分單純,只要印在心中,就可能支配他行動,就像他每次病發,一定會往公孫府闖的道理一樣。”
“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小刀兒恍然而叫,突人覺得不對:“可是,我娘已經去世了,而且他又不知道我娘以前住在哪裡?”
蘇喬道:“我不是說過你爹時好時壞,就像上次秋月寒和慕容世家比武一事,他怎能找到廬山去?”
“有道理,我們快走!〃
兩人霎時掉頭,奔往渭北方向。
清河依然純美,寧靜,不沾一絲都市喧譁的氣息,像是一位典雅隱士居處,透著靈氣。
山邊那座墓碑已因日曬雨淋,朝露溼潤的青苔,又經酷陽曬黑,黑焦斑點交錯於青苔中,才幾個月,小刀兒他孃的墓碑已迴歸自然,看不見一絲人工雕琢的痕跡。
公孫樓果然在此,他跪著,身形似乎已溶入天地間的一部分,靜悄悄地伏在那裡,宛若凸出地面的石頭,讓人覺得他本就是屬於那個地方的東西。
“爹……”
小刀兒漸漸走近,聲音硬嚥,多麼希望他爹能回答,又不敢嘗試,深怕他爹一開口,就會從他眼簾中消失一般。
見他爹破碎衣衫,凌亂頭髮,又髒又黑的皮襖,破得好像是被火拷焦脫了水的牛皮,那又是經過多少折磨的代價?
小刀兒不忍再驚動他爹,讓他爹多一份寧靜、安樣,他的歲月曾有多少是如此安靜地過?
“爹,您好可憐……”
小刀兒心頭不停叫著,眼眶也紅了,恨不得撲過去,將他抱得緊緊,告訴他您不必再受到折磨了。
遠處陽光已暗了下來,為什麼今天暗得特別快?連霞光都帶著濃濃的雲。難道也想哭一場?
琴音響了
從遠處來,卻聽得清清楚楚。
小刀兒驚愕,本是說好該在此時彈出,但現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