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著憂。
她等不到答案,從他懷裡抬起頭,盈盈的黑眸望著他,仇煒之的冷硬無情,全融在她閃閃的淚光裡。
“我沒殺人。”
這是彷彿是特赦,顏琳緊揪多日的心終於得到釋放,她雙膝一軟,幾乎癱倒下來,仇煒之扶住她,把她放在床上。她安心的躺著,讓仇煒之替她脫掉鞋子,蓋上薄被,聽他低低沉沉的聲音,慢慢解釋經過。
“我去認過屍了,他的死因已經確定,吸毒過量致死,”他在床邊坐下,牽住她的手,“那天晚上他毒癮犯了,又來找我要錢,我不給,他就動手搶……”
爭執失控的臨界點,氣得想殺人的仇煒之忽然撒手,一個人狂奔離去,仇振寰便進屋拿走了他的皮夾和手機,如果不是他急著買毒解癮,屋子會被他搜括一空。得到現金的仇振寰立刻去買毒,他自己一定沒想到生命裡的最後一餐就是毒品。
“我不想再看見他,所以好幾天沒有回來,白天上班,晚上就把車子停在停車場,睡在車子裡,一直到在路上遇見車隊的朋友,告訴我警察找上門,我才知道他死了。”
顏琳一直望著他,經過兩天的治療,她的暈眩好多了,她可以不必費力對焦就能清晰看見他的容顏,他還是完整的,安然無恙的,這兩天來驚心動魄的惡夢終於只是一場夢,她心裡狂喜,微笑嘆息,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仇煒之抽出紙巾拭去她的淚滴,側身半躺在她身邊,顏琳湊近,柔柔的唇瓣輕啄他健朗的胸口,然後把臉貼著他溫熱的面板,把全部的自己都依附著他。
“幸好你沒事……”她感激的說。
“你的那個什麼症又發作了是不是?”他眼神柔和。
“嗯,我今天才出院……”顏琳輕怨:“你為什麼不和我連絡?我找你找得好心慌……”
仇煒之目光一暗,指背摩梭著她猶帶淚痕的面頰。“現在沒事了,你好好睡一覺,我陪你。”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她抬眼痴纏望他,“我不能再忍受一次你從身邊消失。”
仇煒之迎視她的目光,動心的傾身啄吻她仍嫌蒼白的唇瓣。“琳,睡一下吧,你看起來好可憐。”
顏琳仍然怨著,低泣著,直到疲倦的安靜下來,均勻的呼吸把整個房間都催眠了,仇煒之仔細審視她,濃長的眉,寧定的睫毛,為他削瘦的雙頰,還有握在手心下的她纖細的腰,心裡升起一股熱,不是慾望,而是疼惜,他專心的守護著她,儘管只是靜靜讓她靠著,他卻以為專心能讓顏琳更安穩的休息,這是他唯一能補償她的方法。
手機鈴聲驚動了只屬於兩人的溫暖靜謐,仇煒之輕身下床接聽,小螢幕上顯示了顏琳兩字。
“煒之,顏琳……是不是在你那裡?”是顏德志,他怎麼也沒想到藏起顏琳的手機,反而讓她偷跑出去。
“是啊。”他淡淡的答,想起這隻老狐狸對他的輕蔑和耍弄。
“告訴我你的地址,我去接她回來。”顏德志無暇掩飾心急,仇煒之涉嫌的命案尚不知真相,絕不能讓顏琳跟他在一起。
“不用了,她已經睡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仇煒之好整以暇的說,站到角落面對著牆壓低聲音。
“她身體不舒服,我還是去接她回來比較安心,煒之……”顏德志說。
但是仇煒之卻沒興趣陪他拐彎抹角。
“從來沒有人戳破你的偽善嗎?顏先生?”
“啊?”顏德志一下轉不過來。
“顏琳在我這裡,你認為我會輕易放過她?”直來直往的他,不屑那種和諧的面具。
“為什麼這麼說?我贊助你賽車,你不也答應我……”
“我什麼都沒答應你!”仇煒之臉色陰沉,連日積壓的憤怒此刻反噬向他。“顏先生,女人和支票,如果是你,你會選哪一個,或者,你真的把我看扁了,以為我的胃口只有這麼一點大?”
“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好東西,告訴我你的地址,否則我就報警。”顏德志語氣雖然嚴厲,但實際上如坐針氈。
“哈,顏琳不是我挾持來的。”
“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只要你離顏琳遠一點。”
“坦白說,顏先生,是你的錢壞了事,”仇煒之冷冷笑著,“顏琳很愛我你應該知道,我很清楚這場戰爭我的優勢在哪裡,我更清楚我能從她那裡得到什麼,要我放過她,等我玩膩了再說。”說完,他收線。
刻薄的修理了那隻老狐狸,仇煒之覺得痛快,他轉過身想放手機,但痛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