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他和方誠沒什麼交情,犯不著為他開脫;二來何濟世的態度並未明確,他不想輕易站隊。
“我聽說這位是你們委員會新加入的同志,本事大得很”何濟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喜白玉柱這種投機的態度。
“他的本事確實挺大,不過脾氣也更大。何委員長啊,您說誰沒有過年輕的時候,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白玉柱順著他的口風道。
從何濟世的態度來看,他似乎並不喜歡方誠這個空降而來的攪局人物。
原本京城的勢力派系便錯綜複雜,大致來講分為三個派系。其一是以政府為代表的何濟世一派,其二是以春秋為代表的軍方一派,其三則是其他開國功勳的後代抱團自成一派。至於其他不入流的商賈之輩都是牆頭草,聽風便是雨,不提也罷。
“年輕是優點啊,就是這個路子不能一步邁得太大,還是要腳踏實地才能慢慢出成績啊”何濟世頓時也明白了春秋的立場。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已經暗中達成了某項協議。
而此時此刻,凱旋門外有一輛迷彩色的越野軍車,經過了重重盤查終於開進了八景湖。
越野軍車順著地標一路前行,沿途依稀可見數十個明崗暗哨,重重把控著整個局面。
“方先生,委員長就在湖邊等您”白若楠轉頭提醒了一句,試圖叫醒剛坐上車就閉目沉思的方誠。
“知道了”方誠睜開雙眼,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平靜。
前兩日他大開殺戒,屠戮了一百多位民間超能力者才收手。第二日這位自稱是白玉柱兒子的男人,就上門邀請他來京城參加春秋委員會內部的會議。
昨夜他剛到京城便經歷了一次春秋內部的討伐大會,大會上其餘五位委員對他都是頗有微詞,不過雙方的看法倒是出奇的一致:勿論民間組織的死活,只管春秋的利益。
方誠行事雖然霸道了些,但對於春秋組織長久而言卻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情。
所謂強權即是正義,這件事情的結果便是將來所有面對春秋招安的民間超能力組織,不得不考慮面臨被方誠這個瘋子清洗的風險。
畢竟方誠已經有這個前科了,春秋也不想浪費這麼一個宣講“正義”的機會。
越野軍車最終在湖畔邊的馬路上停下,方誠推門而出,越過綠茵草地,直接往何濟世與白玉柱釣魚的那個角落走去。
“何委員長,方誠他到了”白玉柱最先嗅到了到方誠渾身的血腥味,這是一種混入了他的身體中無法洗脫的味道。
何濟世在警衛員的攙扶下從小板凳上站起身來,轉身望了一眼越過草地而來的方誠。
他很好地掩飾著內心的不悅,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方誠同志辛苦了,昨夜不遠千里趕到京城,今天就讓人請你來作陪……小張,你給他取一副魚竿來。”
“不必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方誠顯然不是一個容易被表面蠱惑的人,他敏銳地感覺到了何濟世對於他的一種排斥的情緒。
“那我們換個地方喝喝茶。”何濟世被他的話噎了片刻,開口卻是不容置疑的口氣。
“方先生,我們走吧”白玉柱不等方誠開口,立即上前一步拖著他離開湖畔,沿著草坪上的白色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往茶樓的方向走去。
何濟世施施然地跟在他們身後,仿若閒庭漫步。
幾分鐘後,三人走進茶樓後,呈品字形分別列席就坐。
待他們剛剛落座,三位身穿紅色旗袍,氣質非凡的年輕女子便端上了茶杯和點心。
這棟建於二十年前的木製茶樓位於一間閣樓的底層,四周均是防彈玻璃,恰好可以坐下來欣賞遠處的人工湖的美景,只見湖面之上成群的野鴨子繞著湖心亭追逐著。
“方誠同志是第一次來京城麼?”
“不是,以後我會常來”
“那就好,今後有什麼事情大家都可以商量,不到必要時刻無需動用武力,共創和諧社會嘛”何濟世處事的態度,秉承著政府一脈相承的理念,向來以和平的方式解決紛爭。
“委員長,當時情況緊急,我只是選擇最簡單的方式。”方誠難得地解釋了一句。
何濟世作為政府的代表人物,方誠既然無法討喜,也不想惡了雙方的關係。
“方誠同志,突發事故處理的方法有很多種,你恰恰選擇了一個最不恰當的一種處理方式。現在畢竟是法制社會,依法治國才是正確方針。”
“那麼敢問委員長,殺人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