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走過去從門縫裡瞅了瞅,大驚失色地小跑過來道:“月喜,出事了。十四爺拿著劍指著皇上,十三爺在旁邊勸不住了!”
我一下子從榻上撐起身子:“什麼?!”翻身就要下榻衝出去,被玉華一把拉住:“慌也不能不穿衣服呀。”低頭一看,身上僅著了一件肚兜。連忙讓樂茵他們把外衣給我套上,胡亂整理了一下衣服,跑到門口,“砰”地一聲開啟了房門。
眼前的一幕差點讓我心跳停頓,血液凝固十四允禵手中的長劍明晃晃地抵在胤禛脖子上,面色陰沉。而胤禛冷冷地看著他這個一奶同胞的親生兄弟,毫無懼色。一旁的十三正在竭力勸阻,一面喝退衝進來的大內侍衛。
被我開啟門的動靜驚動,三人一齊看了過來。見我衣衫不整,釵橫鬢亂地從胤禛臥室裡出來,十四的眼中又多了難過與不甘。胤禛低聲道:“月喜,進去,小心傷了你。”十三卻偷偷指了指十四,叫我引開他的注意力,免得不小心傷了胤禛,真的就大事不妙了。
我本就沒打算退回去,急步走到胤禛身邊,抓住他的手臂道:“四爺,怎麼回事?”
胤禛只是說道:“月喜,聽話。你先過去,我不會有事的。”
十四卻大聲道:“幹嘛要讓月喜回去,你怕她看清你的真面目不成?”
心中的怒火被十四的這句話瞬間點燃,脾氣一上來,一手撥開十四手中的利劍道:“真面目!‘弒父篡位’是吧?是八阿哥告訴你的吧,還說這個皇位本來是你的,是被四爺昧了良心奪走的是吧!十四爺啊十四爺,你好歹也是個撫遠大將軍,帶領十萬大軍平亂西北。可你的頭腦也未免太簡單了些吧。別人說什麼你信什麼,單單不肯相信自己的親生大哥。八阿哥對你所說的一切,有真憑實據嗎?!”
十四微微震動了一下,見狀我又道:“沒有吧。就別人上下兩片嘴一碰,你就認為四爺謀朝篡位。你這麼多年真的白活了,有你這麼輕信於人的嗎?”
十四不肯置通道:“那他為何將額娘軟禁在永和宮?”
真的想罵髒話了。怪不得德妃那般偏心十四,壓根這母子倆腦袋裡都只有那一根不會轉彎的筋。冷笑道:“十四爺回來,可曾去過永和宮?”
十四搖頭,我便道:“沒有!十四爺,這話怕又是別人轉述給你的吧?可知道,這世間事,你若沒調查也就沒發言權了。太后是自己不肯出永和宮的,與他人何干?”
十四卻道:“我昨晚便已回京。他耳目眾多,也可聽聞訊息後才撤消軟禁之舉的。”
我已經是暴跳如雷,幾近崩潰之下,終於不顧十四是我的救命恩人,在他面前撕下淑女面紗,回覆本性,罵了起來:“你個豬頭小隊長。你別人信不過,太后還會騙你?!你待會去問問也不會死吧!”
從未見過我如此模樣的十四不禁一楞道:“那你說的又有何憑證?”
又掏出早上才給德妃展示過的那枚扳指:“這個十四爺總該認得吧?再不夠的話,還有先帝的遺詔,上面是先帝親筆。你應該不會說也是四爺臨的吧?十四爺。”
正預備再義正詞嚴地教訓一番十四,右肩又疼了起來。一下子沒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還好胤禛扶住了我:“月喜,別說了,進去休息。”
十四冷不防又道:“月喜,這個人害的你差點連命都丟了,你值得為他這樣嗎?”
我愕然:“你怎麼知道?”
十四苦笑道:“我怎麼知道,我為什麼不知道!從小就練習刀槍劍戢,你頸上的傷口會看不出是由利劍所致?你陪著弘曆去圓明園,卻命懸一線地出現在香兒家裡。那圓明園中,除了他之外,誰可傷你?在你養傷期間,他滿京城地找你,還找上你老家去,是不是?你回宮了,他偏偏就病了,你一去圓明園,他的病又好了!這一切,瞎子也都看出來了怎麼回事。只有我這個人頭豬腦的蠢人,還傻等著一個永遠不會為我動心動情的女子,等她回心轉意。事到如今,你我這樣重逢,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話說到這份上,我也就不在隱瞞十四了,向他說道:“十四爺說的沒錯,月喜欠十四爺的恩情也唯有來世望報了。可感情,月喜一早就全託付給了四爺,心裡只有四爺,再無他人容處。不管從前或將來,四爺對月喜怎樣,月喜決無怨言。只盼此生下世,仍能相伴身邊,一直陪他而已。”
聽了我的這番話,莫說當事人胤禛和十四,連十三也亦動容:“月喜,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哐啷”一聲,十四手中的長劍脫手,墜落地面。望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