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道,張廣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只是微微一笑,之所以不敢行的太快,因為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妹妹。
張廣是漢中太守張魯的長子,表字嗣宗,因為父親坐鎮一方,張廣也受到家族庇廕,早早的就躋身官場,家中子弟不少,唯獨對這個小妹琪英,所有人都寵若掌上明珠。
琪英才五歲,生的跟個瓷娃娃一樣,眉目清秀,臉蛋光潔,一雙黑亮的眼睛,像黑寶石一樣,機警閃亮,惹人憐愛。
琪英這一路上,沒少對張廣說教,一直嘟著小嘴,喋喋不休的數落著大哥不該進山射獵。
張廣也不在意,琪英心地善良,打獵按說不應該帶她出來,不過,耐不住琪英糾纏,小妹一撅嘴,露出一臉可憐兮兮的委屈狀,張廣頓時舉手投降。
沒辦法,琪英是一家人的心肝肉,誰也不敢得罪,可是,張廣做夢也沒想到,這一次出來打獵,竟然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可怕的男人!
已是深冬,天氣冷的厲害,北風唿嘯,就算這些貴族子弟穿著裘袍,依舊吹的臉通紅,小琪英因為縮在哥哥的身後,有大哥給她遮風擋寒,倒沒怎麼樣,何況她生性活潑好動,一家人又寵上了天,非要央求出來,張魯也阻止不了。
“籲…”
眼看就要進山,忽然張廣勒住了絲韁,因為,一旁的草叢中突然竄出一個人,此人手持一把冰冷的銀槍,正面無表情的瞪視著他。
張廣頓時吃了一驚,馬兒突然受到驚嚇,背後的琪英頓時被摔了下去,張廣急忙滾到馬下,琪英摔的疼的厲害,委屈的眼圈都紅了,不過,愣是咬牙撅著小嘴沒有哭出來。
“琪英,你怎麼樣?可惡,來啊,給我殺了他!”
見妹妹摔的厲害,張廣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幾十個隨行護衛急忙衝了過來,一眨眼的功夫,眾人就把那個人給圍困了起來,仔細一打量,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人,太慘了,同樣的,也太嚇人了。
說他慘,是因為,這個人披頭散髮,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衣服上全是血,從那裸露出來的胸膛上,看的清清楚楚,身上的傷口,縱橫交錯,血肉翻騰,不少地方都凍僵了,甚至還流了濃,從翻騰的血肉中,隱隱能看到露出的兩根白骨,腿上,也是染滿了血跡,整個就是一個血人,雖然血跡都乾涸凝固了,可是,看了之後,依舊讓人膽寒心喪,尤其是這些沒怎麼上過沙場的護衛。
這個人傷勢很重,但是,一雙眼睛,卻精光閃爍,如一團火焰在燃燒,目露兇光,氣勢非常嚇人,僅僅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
看的出來,這人年紀不大,因為剛剛的一跳,不知是扯動了傷口,還是消耗了太多的氣力,這個少年眉頭緊縮,臉色略顯猙獰,就連雙腿,都抖了幾下。
“上……”就算不是為了小妹,張廣也沒想過饒過這個人。
“大哥,別…他傷的很厲害!”
琪英喊的還是晚了一步,幾個護衛率先揮槍刺向了那少年,少年冷冷的盯視著他們,依舊一動不動,眼看就要被槍頭紮在身上,突然,他手中的銀槍閃電般刺出,一送一收間,一個護衛頓時仰躺著倒在了地上,不多時,五個護衛全都倒在地上,一槍一個,雖然少年身受重傷,可下手,卻足夠狠辣,而且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不過,稍微這麼一活動,少年身上的傷口,頓時崩裂開來,胸口和腿上,都汩汩的竄出了鮮血。
少年眉頭越皺越緊,神色略顯悲涼,可是,依舊咬牙緊握手中的銀槍,像一個發瘋的獅子一樣,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自己。
琪英嚇壞了,不過,卻還是很快的鎮定了下來,甚至比她的大哥,都還要鎮定的多。
在別人眼裡,這個少年非常危險,受了重傷,還這麼厲害,一定不能讓他活命。
可是在琪英的眼裡,她卻想到了那些被大哥射死的獵物,那些獵物臨死前,眼神跟這個少年一模一樣,悲涼絕望,但是依舊在奮力掙扎,這個少年,是在自保,並無惡意,只因,張廣這些人突然闖入了他藏身的地方,對他構成了威脅!
張廣不屑的冷喝一聲,剛要擺手下令,繼續圍攻這個少年,卻被小妹給攔住了。
“大哥,他不是壞人,救救他吧。”
“小妹,你太單純了,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一定不能留他。”
見說不動大哥,琪英突然伸開雙臂衝到那少年的身前,用自己稚嫩的身體護住了少年。
當然,少年其實並不用這小女孩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