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睛。她比以前更美麗了,從前她不過十三歲而已,身段和臉蛋都未長成,一晃兩年多過去,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少女,昔日嬌嫩的花蕾已經怒放開來,許是因為他日日被野心和**壓迫著的緣故,她這般美麗的容顏,在他的眼睛裡也更加令人迷醉。拓跋真注意地看著,心中想到的是,要毀掉這樣一個漂亮的少女,真是太可惜了。
就在這時候,李未央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幽深的眸子投向了他——在這一瞬間拓跋真甚至出現了幻覺,覺得眼前這說得上是個上佳美人的臉上,蒙上了一曾模糊的雲霧。但很快這份雲霧便飄散開來,李未央有了表情,卻是他看不懂的表情。她纖長的娥眉微微蹙起,眼中是冷冷的厭惡和輕視,最後這些感情忽然間都融化了,凝成一份嘲諷。拓跋真感到自己的腦中忽然空白一片,連心跳都似乎消失了,隨後便是無比的惱怒。
就在這時候,一個笑盈盈的美人走到了皇帝的身邊,皇帝竟然破格在旁邊加了一個座位,甚至比皇后都還要靠近龍椅,眾人不由得好奇地向這個美人望去。這不看猶可,一看人群中便爆發出一陣嘖嘖的讚歎,簡直像冷水潑進了油鍋。
“這就是蓮妃吧!”
“聽說她是上天派下來輔佐陛下的呢!”
“的確啊,這也是天佑我大曆啊!”
眾人睜眼說著瞎話,雖然誰都知道所謂的天人之說純屬胡扯,但只要皇帝相信,他們就得相信,而現在皇帝對冷悠蓮可不是一般的寵愛,所以現在大家都異口同聲,相信她是老天爺派來服侍陛下的。李未央聽著眾人的讚歎,不由覺得可笑,所謂的天仙化人,不過是一場戲罷了,如戲的人是皇帝,而看戲的觀眾們現在也都很捧場。李未央這樣想著,目光不由落在了冷悠蓮的身上,說起來,她之前只是聽敏德提起,並沒有真正和蓮妃見過面。仔細一看,這位妃子果真美得不同凡響,端莊秀麗,國色天香,往那一站宛如芍藥籠煙,花樹堆雪,將原本今天所有盛裝打扮的宮妃都顯得毫無光彩,甚至讓滿殿的燈火都黯淡下去。說真的,這還是李未央第一次見到,能夠在容貌上和李長樂一決高下的女子。
李未央之所以能用一種平常心看著蓮妃,是因為她自己並不是靠容貌吃飯的,所以對於別的女人比自己美麗這種事情不是特別在意,而另外一邊的李長樂卻已經連平常心都保持不了了。她偷偷地用目光剝著蓮妃的臉,一寸一寸,一毫一毫,審視著,分析著,仔仔細細地和她相比,越比越是心驚。這位皇帝的寵妃果真是舉世罕見的美人兒。不僅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輸於她,氣質更是高貴得宛如夜空中的皎月,李長樂不由握緊了拳頭,她唯一憑藉的就是美貌,如果連美貌都輸給了別人,她還有什麼好依仗的!
“妹妹的首飾倒是別緻,衣服樣式也新鮮,我看不是我朝工匠所制吧?”武賢妃看著蓮妃,一臉親切地問道。
蓮妃的身上帶著一條海霞般泛著幽幽紅的寶石項鍊和同色的耳環,顯然極是昂貴,蓮妃容貌出眾、膚色如玉,更兼體形婀娜、纖纖如月,這樣一對燦爛的紅色寶石果然與她最是相襯,細膩肌膚上映出淡淡紅色,彷彿那纖細的脖子是透明的一般。
“姐姐不知道嗎?這首飾可是外國使節送來的禮物呢!從去年以來,陛下寶貝的很,一直在倉庫裡放著,我幾次三番討要,都不曾捨得給呢!”生下九公主和八皇子的柔妃微笑著,似真還假嗔道。
那一串紅似瑪瑙、光澤動人的寶石眩人耳目,尤其鏈子中間垂著顆碩大的紅寶石極為耀目,張德妃看著,便淡淡笑了一聲,道:“柔妃妹妹,你怎麼能和蓮妃相比,她可是陛下的心尖兒呢!”
皇后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妃子:“蓮妃這麼光彩照人,連我都要移不開眼了。還記得各位進宮的時候,個個都是花骨朵兒似的,一轉眼就這麼多年了,如今再看到年輕美貌的蓮妃,真真實在是不得不服氣,不得不感嘆,這時光還真是轉瞬即逝啊。”
皇后就是皇后,幾句話一說,便讓武賢妃、張德妃和柔妃同時都變了臉色,皇后這是提醒她們,她們已經老了,早已不復寵愛,也是提醒蓮妃,再美麗的容貌也沒有驕傲的資本,這宮裡女人最害怕的是歲月,只有皇后的地位永遠不變,其他人,什麼也不是。
蓮妃微微笑著,面色半點不變,彷彿根本沒聽見在座眾人的冷嘲熱諷。她的目光,卻是往臺階下望去,最後落在了蔣家人的身上,目中神情微微波動,又很快轉開,彷彿從未發生過一樣。
“太子到!”正說著話,門口的太監一聲長宣,太子走了進來,身旁還帶著兩位盛裝美人,一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