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不是長這個樣子?你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蔣五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劉媽媽,對方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李長樂為什麼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李長樂卻走近了一步,逼道:“我要看,你摘下面具給我看!”
蔣五被她奇怪的語氣說的頭皮發麻,不由道:“好!不過你不要再發脾氣就是!”說著,他吩咐檀香去準備水和布巾,檀香手腳利索地送來了,他走進內室,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出來,他從簾帳中走出來的一瞬間,屋子裡一下子亮了起來,蔣天本人的眉眼十分俊俏,偏帶嫵媚多情。跟他四哥比起來,少了點英武,卻多了點風流,雖然生的不是鳳眼,卻流轉顧盼間清俊秀美,但凡個正常人,見了他,是沒有不驚豔的。檀香第一個看得呆住了,劉媽媽也大為驚奇,雖然她早已知道這是蔣家五少爺,但五少爺是很少在蔣家露面的,所以她這也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看到他的臉,不由也是一陣怔住。但回過頭來,立刻擔心李長樂受到更大的刺激,要知道她現在這張臉毀成這樣,看見個漂亮的丫頭都要找茬教訓,更何況蔣天這樣出色的容貌呢。
李長樂卻站在原地,一直沒有動,劉媽媽越發緊張起來。就在這時候,李長樂突然撲了過去,一把抓住蔣天的袖子:“蔣天,你有法子的是不是,你既然可以戴面具,我也可以的對不對?!你是見過我之前的容貌的,你覺得我有辦法忍受這樣的臉嗎?!我不能!我不能啊!這種日子生不如死!蔣天,不,五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求求你……”她哭了起來,把臉埋在他的胸前,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握得那麼緊,緊到她的身子都微微地發起抖來。
若是平日裡,蔣天一定很高興有女人投懷送抱,可他這幾日親眼看到李長樂的殘忍。頭髮都掉光了,她便強迫院子裡的丫頭都剪下長髮給她,做成漂亮的髮套戴在頭上;因為一個丫頭有漂亮的眼睛,她便悄悄找了藉口將人挖了眼珠子趕出去,甚至賣到了下等窯子裡,而這僅僅是因為她自己毀了容,所以不能忍受美麗的丫頭在她面前走來走去。曾經的李長樂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被勾出內心黑暗的瘋子。
李長樂抬起頭,那樣深的兩汪潭水似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面容倒影在她的眼睛裡,有一種清絕的灩灩的波影,可是那眼睛周圍,卻是可怕的、幾乎可以說得上腐肉的東西,僅僅是靠近,都有一股難以容忍的惡臭,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僅僅是保住她的性命,可是卻沒辦法徹底祛除這毒素,而她的面板,也註定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她的一隻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臂,像鐵鉗一樣緊,他痛撥出聲,她卻用另一隻手抓住他的領襟:“五弟,幫我,幫幫我!李未央那個賤人,我不能讓她得逞!”
她身上淡淡的腐肉的味道讓他幾乎嘔吐,想要抽離,可是她抓住他的胸襟,眼睛裡淌下大滴的淚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剎那間心軟了,鬆了手,輕輕地撫去她臉上的淚水,嘆了口氣,溫柔地說:“你要我怎麼辦?”
“你的那張臉……你一定可以做出一張跟原來一模一樣的臉!不,更漂亮的!我要更美的!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蔣天卻低聲道:“表姐,你冷靜一點,我早已想過這個法子!”
李長樂的眼睛裡一下子湧現出無數的希望,蔣天慢慢說下去:“我的這張臉,耗費數巨暫且不說,最重要的是,它沒有毛孔,所以不能跟真臉一樣,所以只是緊緊貼在面板上的,我原先的臉沒有問題,所以可以覆蓋於上,但是你的臉……如果戴上假面具,你可以想象,原本結痂的疤痕會全部脫落、腐爛,而原本沒有結痂的地方也會變得更加可怕……”
蔣天一邊說著一邊感傷:“而且這張假面具,每天最多戴幾個時辰,其餘的時間你如果戴著,必定是不行的,難道你希望你自己的臉全部腐爛嗎?就算你可以忍受那種疼痛和折磨好了,你的疤痕沒辦法呼吸,只會不斷的潰爛,你必須不斷的消炎、吃藥,總有一天你會死的……你明白嗎?”
檀香的眼睛越睜越大,幾乎變得極為驚恐,她可以想象,如果大小姐戴了那種東西,以後她自己的臉會變成什麼樣子,這無疑是飲鴆止渴……所以她連忙道:“大小姐,使不得啊!如果你弄了那種東西在臉上,以後自己的臉爛了怎麼辦?而且蔣少爺說了,還會送命的啊!”
李長樂的聲音卻越來越冷,越來越厲:“我不管!我絕對不要再頂著這張臉!五弟,你幫我做!現在就幫我做!”
蔣天震驚地看著她,他實在無法理解,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