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人和事,我都避得遠遠的,這倆極品,誰惹到誰倒黴。不過我是應顏介紹進單位的,所以就算我不喜歡他,也從不參與平日裡同事們對他聲情並茂的批判中,我要切記知恩圖報啊知恩圖報。
我悄悄的越過前臺小姐,沒人注意,沒人注意,一拐彎,我就知道我的倒黴體質又開始發揮作用了。
那個走廊盡頭有一個俊俏風流的人影,嘴角帶笑,粉面含春,神采飛揚地看著我。
我悲哀地將目光透過大幅的落地玻璃牆投向屋內的安安,這丫頭對我報以一記愛莫能助的眼光,轉身裝作影印資料逃開了我譴責的眼神。
沒天理啊沒天理,上星期,一週上班五天我幫安安打卡五次,沒見應顏出現過一次,今天我這個萬年不遲到的人一出事,他就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打卡機旁。
希望安安在他出現之前已經打完了卡,我緊了緊手上的資料袋,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昂首挺胸,泰然自若地從他面前走過。
“李二丫,你沒打卡。”應顏的聲音及時地響了起來。
鐺,我聽見了希望破滅的聲音。哎呀,把希望寄託在天天遲到偶爾踩著鈴聲衝刺進屋的安安身上果然是錯誤的。
我回頭,禮貌地微笑:“應經理早,我卡忘在抽屜裡了,這就打。”
一百元大洋就一百元大洋,就當上星期白搓了一場麻將,半年來,我只遲到過一次,距離曠工和解約遠著呢。
我從安安手中拿回了卡,跑回刷卡機前一拉,正準備拍屁股走人,應顏又開口了,這次很是老氣橫秋倚老賣老,他語重心長地說:“小李,年輕人業餘生活豐富是好事,但可不能影響工作啊。”
什麼???我不解地回頭,老奸巨滑的應顏笑得格外意味深長,那雙原本盛開了桃花兒的眼睛眯成了狐狸樣,好好一個花樣美男楞是給他浪費成了猥瑣大叔。
沒等我明白過來,就看見應顏目視我身後神色一變,猥瑣大叔消失不見,我眼前出現了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才俊,只見青年才俊往前幾步,繞過我熱情開口,“胡總,您來啦,關於上次那個員工薪酬改革的事,我已經擬出了初稿,你什麼時候有空,我送上來給您過目。”
“胡總早。”我悄悄把卡藏到了手心中,回頭對著向我走來的美女老總問好。
我們的老總是個大美人,天盛集團的大小姐胡清清,天盛旗下最好最大的三家公司都是她在打理,比她哥還厲害。典型的事業型美女啊,二十九歲了尚未結婚,據說是男人被人搶了後開始對感情失望,醉心於事業。這年頭,連這般出色的女人都被搶了男人,我等庸脂俗粉不去失個戀被劈個腿實在是沒道理。
胡清清平時很忙,不太來這邊,這邊的事兒大多是由內務部經理應顏和業務部經理壽芳芳作主,應顏主內,壽芳芳主外,男內女外,配合得也十分利索。
美人老總對我微笑,頷首。
美人就是美人,連跟下屬打個招呼都是那麼儀態萬方,我知趣地退至一邊,給胡總和應顏讓道。應顏殷勤地陪著胡清清走了,俊男美女,相得益彰。
我鬆了口氣,回到了辦公室,一進門,就感覺今天的氣氛不太一樣,眾人的目光全嗖嗖地聚在我身上,雖然我今天換了身新衣,雖然我今天戴了美瞳,這樣子的效果似乎也太誇張了點。
我狐疑著來到了自己的桌前。剎那間,我明白了剛才應顏的語重心長,同事們的眾目睽睽。
這這這,這是什麼。
一束大得離奇的玫瑰花佔據了我桌子的大半,燦爛無比熱情奔放地怒放著。
鐺鐺鐺,火星人來了。
第六章
居然是玫瑰花?還居然是紅玫瑰?
金爛爛的包裝映著紅色的花惡俗極了,張牙舞爪地透出囂張來,跟送花人一樣,耀眼,自以為是,自說自話。
我隨手拎起花束,往桌下一塞,偏過頭,瞪了一眼安安,安安一付不懷好意樣。看啥,看啥,有啥好看的。該幹啥幹啥去,到點幹不完活又要可勁支使我。
當然這些話我只敢在心中想想而已,借我個膽,我也不敢把它說出口。安安師父別看個兒小,脾氣可不小。而且這妞兒可愛擺架子了,天天在我面前端師父的架勢,其實她也知道她手頭的那些單子我早就會做了。我很喜歡她,天天故意逗她玩,公司中就她是個沒心眼的,除了她哪還有第二個毫無保留地教徒弟的人啊。
果然,在中午快下班時,上網浪費了大半天時間的安安開始手忙腳亂,把我差遣得團團亂轉,一會兒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