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直起身,曲起手肘,然後狠狠地、用力地砸向他的胸口,果不其然,耳邊傳來了某人呼痛的哎呦聲。
“咳、咳,輕點,”伊藤修再也裝不下去了,吐出一口憋著的氣,才睜開笑意盈然的紫眸,一手將因為小伎倆得逞而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的淺月拉進懷中,意思意思地捶了她的背幾下,因為剛睡醒而比平常低沉幾分的嗓音似乎帶著魅惑人心的魔力,“中國有句古話說‘最毒婦人心’,果然不錯。”
淺月的額頭猝不及防地撞在他硬實的胸口,有些眼冒金星,趴在他懷裡,不滿地眯起眼,手伸向他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才滿意地抬起頭,對上他戲謔的眼,眉眼彎彎,笑得見眼不見眼,“誰讓你裝睡的,活該!”
“呵呵,”伊藤修將她被撞得凌亂的發撥到耳後,手指捅了捅她鼓起的臉頰,“難得公主殿下想仔細欣賞我的臉,小的當然是洗洗乾淨躺平任你宰割嘍,怎麼敢打擾呢。”
淺月這才慢半拍地想起自己的行為被抓個正著,臉上泛起紅潮,卻依然口不留情,“你以為自己是豬啊,本小姐可不屠夫,而且你少自鳴得意了,我才沒功夫欣賞你的大餅臉!”
“……”伊藤修嫌惡地撇撇嘴,他好歹曾經是英德大學部的第一美男子啊,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挺滿意的,怎麼到她口中就成了大餅臉了?
看來,不懲罰她是不行了。
伊藤修坐起身,大掌箍著她的腰,不讓她起身,慢慢俯下頭,紫眸帶電,深情地看著她,連表情都是邪邪的,在她驚訝的眼神中,薄唇越來越接近嬌嫩的紅唇。
“修……”淺月僵硬了身子,努力想轉開頭,可是後頸卻被他的大掌定住,移動不開,白皙嬌嫩的臉越來越紅,漸漸連耳根都開始染上紅霞,眼珠子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向他。
他,該不會是想……
而伊藤修還在慢慢靠近,像放慢鏡頭似的,兩人的臉都貼在了一起,鼻尖相觸。
淺月明顯可以感覺到,肌膚相觸時,他臉上的冰涼,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她自己的臉太燙的緣故。
眼看兩人的唇就快碰在一起,掙脫不開的淺月只好死死地閉著眼睛,心跳如擂鼓般,“砰砰”跳個不停,紅唇緊抿著,垂下的睫毛也顫抖不已。
伊藤修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本來只是想戲弄她一下的,卻是典型的玩火自焚,被刻意壓制的對她的感情,如潰堤的潮水,激烈地衝撞著他的心,很想很想就這樣吻上去,口舌交纏,讓她看清他的心。
可是看著她緊張得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又捨不得了,捨不得強迫她。
她,還沒準備好接受他的感情吧。
伊藤修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強壓下澎湃的情感,如羽毛般的吻緩緩地落在她的唇邊,一如他們從小到大的晚安吻,溫暖卻不過界。
緊張不已的淺月感覺到溫熱的吻落在她的唇邊,這才鬆了一口氣,睜開眼,剔透的天空藍陷入一汪碎裂的紫水晶中。
她的心被他紫眸裡快要溢位來的深情震撼了,久久移不開眼,心跳的頻率,比起剛才更快了。
伊藤修看著她傻呆呆怔住的樣子,鬆開箍著她的鐵掌,幸福地笑了。
耳邊傳來彼此同樣激烈的心跳聲,讓他輕飄飄的如置身天堂。
終於,他們的心跳頻率相同了,這是不是證明,淺對他動心了?
這一刻,對他來說,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來得太突然,讓他差點把持不住自己的心,伸出手指,不客氣地重重彈在淺月的腦門上,打破兩人之間的魔咒。
如果再繼續對視下去,他肯定會忍不住將腦海裡的想法付諸行動的,而他,不想傷了她一點點,哪怕他是如此渴望完完全全擁有她。
淺月終於回過神,一蹦三尺高,連滾帶爬地離開床上,退得遠遠的,一手捂住快要滴血的臉,一手捶著自己發昏的腦袋,懊惱不已。
剛剛的一切肯定都是幻覺!修沒有捉弄她,她也沒有表現得那麼丟臉,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丟人丟到爪哇國去了!
伊藤修搖了搖頭,無奈地起身,優雅地朝還在捶著笨腦袋的某人走去,彷彿一頭吃飽了正在戲耍獵物的美洲豹,行動間都透露著閒適慵懶。
淺的反應也太過了一點了吧,他不是沒真正地吻下去嗎?如果她一直都這個樣子,他的初吻到底還要保留多久啊?面對躲性堅強的鴕鳥,果然該來硬的嗎?
“吶,淺,你的臉很紅呢,剛剛你都想什麼了?嗯?”伊藤修捉做她還要落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