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詭異。這總是令我感到一陣陣難言的不安。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不安,陳瀚上前小心地陪笑道:“才人莫要憂慮,太后如此安排實在是為了查清才人含冤洛陽宮整整五年的事情。只待查清後還才人一點公道。”
我聞言心中苦笑。五年的冷宮雖然消磨了所有的雄心壯志,卻也教會了我這宮廷華麗背後的冷酷。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才人,與太后並無任何牽連,若是當真要還我清白,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想到這裡,不覺起身向陳瀚笑道:“既然有太后作主,綰秋實在感激不盡,請轉告太后,綰秋待罪之身不能前去請安,日後若能得證清白一定結草銜環。”
陳瀚恭謹地笑道:“才人過謙了,太后雖然不在再打理後宮,但是這宮中的事情沒有能逃過去的。才人有什麼不便儘管吩咐奴婢,奴婢必定盡心服侍。”
我心中暗自驚醒,面上卻故作不知地笑道:“太后母儀天下,為天下敬仰,還如此為綰秋之事勞心,綰秋實在誠惶誠恐,只恐將來無法報答太后的大恩!”
陳瀚面色一整,向我拱手道:“請才人放心,只要才人明白太后的一片苦心,日後必能在這宮中得到應有的一切。”
我暗自驚心,這話說得如此露骨,莫非我身陷洛陽宮這件事情當真另有蹊蹺?
想到這裡,勉強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向陳瀚點頭道:“如此,就勞你多費些心,將來若有好處白綰秋必定不忘。我有些乏了,你也累了一天,先下去休息吧。”
陳瀚聞言,急忙躬身道:“才人還是先用過晚膳再行休息,否則,時間太晚,恐才人頂受不住。”
我聞言這才知道,宮中的午膳是在辰時三刻,晚膳則是卯時,若是晚膳誤了,我這裡又沒有另外的膳房,這一夜恐怕便要捱餓了。
想了想,不覺點頭道:“也好,用過晚膳,再休息吧。”
話音未落,只聽殿外一名內侍在外面稟奏道:“徐充容駕到!”
“徐充容?”我疑惑地舉目向陳瀚望去。陳瀚臉色一變,躬身道:“才人被太后帶回宮中,又特意賜下謦雲軒,宮中不少人已經在暗自揣測,沒想到徐充容竟如此恃寵而驕不將太后放在眼內。此事自由奴婢前去處置,才人儘管休息,無須出去見她!”
說畢,向我躬身一禮,恭謹地退出大殿,向院中已經湧入的人群迎了上去。
第三章 翠減紅消韶華晚【3】
隔著雕花窗欞,我舉目望去,只見佈滿了嶙峋怪石並不寬敞的院子裡,一群衣飾華麗的宮女和神色倨傲的內侍眾星捧月一般地簇擁著一位雙十年華,絕美的盛裝麗人婷婷嫋嫋地步入院中。
只見她身穿海棠紅五彩緙絲宮鍛長褂,下穿妃色百褶長裙,頭上綰著綴寶望仙髻,帶著赤金點翠八寶掛珠釵。腰上繫著豆青色宮絛,蝴蝶碧玉佩,身量高挑,身形纖弱。臉若桃花,秀眉微挑,一雙鳳目風流婉轉,滿是笑意,使人望之便不覺心生愛慕,難起防範之心。
看她滿臉笑容,陳瀚顯然有些意外,微微呆了呆,才急忙上前躬身道:“奴婢見過徐充容,娘娘萬福金安!”
徐充容美目一轉,含笑點頭道:“聽說太后這次從洛陽宮帶回一位絕世美人,徐婉特來拜會。”
陳瀚聞言,臉色一變,勉強笑道:“才人一路勞頓,此刻剛剛歇息,還請充容容奴婢進去通報一聲。”
我見狀,急忙起身來到門外,輕輕福了福,含笑道:“綰秋不知充容駕臨,有失禮數,還請姐姐包涵。”
徐充容聞言,微微點頭笑道:“是我來的不巧,怎能胡亂怪罪,妹妹無須如此多禮。”
說畢,轉身向跟在身後的一名年輕內侍道:“去把東西拿來!”
那內侍聞言,立刻轉身從一名宮女手中接過一個朱漆描金托盤,上面竟赫然是一對和田白玉鐲,質地溫潤,色澤白淨,竟是上好的羊脂玉。
看我目露不解,徐充容淺淺一笑道:“聽說妹妹出身仕宦大族,我這做姐姐的這點心意,還請不要見笑。”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我在這宮中舉目無親,眼下身份如此微妙,這徐充容的出現更是使我大感疑惑,想這徐充容既然敢於違逆太后,可見是大受寵愛的了。只是卻不知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來見我,還送上表禮,東西雖然並不貴重,卻實在令人心中愈發忐忑不安起來。
看到我沉吟不語,陳瀚臉色一變,小心地來到我身邊,低聲道:“才人,徐充容乃是近日頗受皇上寵愛的新貴,想不到竟然親自前來拜會,才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