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鈞小心應答:“太君,梅河只有這個戲班唱功最好。”
山口一夫哈哈大笑:“梅河只有這個花旦漂亮的有!”
臺上已經進入劇情。花旦一曲才終,轉出一個青衣小生。中村永志凝視良久,嘆道:“這個小生,倒是有點女人味!”
三木和松井都呵呵一笑。
山口一夫看了一會,不經意地問一句:“姜君,你的物品今天採購回來的有?”
“是,太君。”
“路上沒遇上麻煩?”
姜伯鈞心裡一緊。他聽說昨天鬼子的輜重被截,莫非山口一夫懷疑自己通匪?
“沒有,我是轉水路運回的。”
“哦?”山口一夫回頭盯住姜伯鈞:“為什麼不走公路?那不是速度更快?”
姜伯鈞面上作色:“太君,公路運輸,快是快兩天,但是不安全。”
山口一夫誇張地叫:“你的,公路上的運輸也不安全?”
姜伯鈞忿然道:“幾年前,我的布匹被山匪劫掠一空,從此再不走旱路。”
幾年前,大王山確實劫了姜伯鈞的布匹,並且數量不小。不過事情過去已久,現在是打鬼子的隊伍,姜伯鈞內心倒是對他們有些欽佩,那點事也早拋到腦後。
原來如此!
山口一夫咬牙切齒道:“大王山大大的壞!姜君,我的,替你報仇的有!”
姜伯鈞連連點頭,心裡卻在想,你們這些鬼子,比大王山更可惡。他們只是劫掠,不犯人命債,你們殺人放火,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姜伯爵鈞卻表示萬分感激。
山口一夫確實有興師問罪之意。但姜伯鈞也是遭劫之人,怕了大王山,改走水道,倒是無可挑剔。他怔了一怔,忽然話鋒一轉。
“這戲班的人,好象多幾個?”
姜伯鈞又是一驚,這個他倒是真沒留意。
“沒有啊,上次好象也是這麼多人。”
山口一夫只是虛詐一回。戲班到底有多少人,他也不清楚。
“羅君,戲班還是原來的人嗎?”
羅佑福見山口一夫問上自己,站起來細細數了一下,比他上次初見時似乎多了兩三個,但後來加了幾個人,似乎一樣的多,只是有幾個形態不太相象。多了一個老婆子。
這個細微差別,羅佑福不敢說,否則引火上身。
“是,太君,正是原來的人數,”
山口一夫無話可說,卻提起另一個問題。
“上次他們好象沒演完就離開了?”
姜伯鈞有點緊張,這個細節山口一夫也清楚?
“是啊,演到半途,東門突起槍聲,他們都嚇跑了。”
山口一夫又是一陣大笑:“戲班的人,個個膽子小小的有。”
姜伯鈞忙說:“他們只為生計,最怕風吹草動。”
山口一夫怔了一怔,旋即又大笑起來:“不錯,他們都是屬老鼠的。”
姜伯鈞真的摸不清山口一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太君很風趣。”
“那麼他們怎麼今天又找上貴府?”
姜伯鈞暗暗後悔留下他們。現在想看一場安心的戲,也是奢望。
“我的,戲迷的有。太君,他們都知道我這個愛好。”
“他們不怕皇軍?”
山口一夫的問話越來越刁鑽。
姜伯鈞差點急出汗來。山口一夫一句接一句,真讓他招架不住。
“他們是皇軍的良民。”
“喲西!”山口一夫掃了三木等人一眼,暫時結束問話。
三木卻站了起來,離開座位往屋裡走去。
姜伯鈞暗暗心驚。胡賢弟在客房,如果三木撞上,不知又有什麼麻煩。
姜伯鈞也站起來。山口一夫擋了他一下:“姜君,哪裡的去?”
“內急。”姜伯鈞現出窘態。
山口一夫微微一笑,揮揮手。
姜伯鈞趕緊進了客廳,看到三木在客廳踱步,眼睛不時盯著書房的門。
原來三木又打起姜伯鈞珍寶的主意。
姜後鈞吩咐馮嫂帶兩個丫環送果品到臺前,自己陪著笑臉,跟在三木身邊轉。
三木看到姜伯鈞,哈哈一笑,坐到茶几前。姜伯鈞立即吩咐家人沏茶。
三木擺擺手,盯著姜伯鈞問:“姜君,你的朋友誼來過沒有?”
“沒有。”姜伯鈞下意識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