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鈞爽朗一笑:“好說,好說,兄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姜伯鈞忙叫出家人,把高繼成介紹給他們,並囑咐以後如高繼成上門,一定以兄弟之禮相待。
姜伯鈞喝令重續茶水,並端來時新果鮮。二人相談甚洽,忽然下人來報:“三木拜訪!”
高繼成吃了一驚。姜伯鈞也臉色不快,哼了一聲。
127三木造訪
三木來了,這鬼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高繼成大急。現在的局面很尷尬,既不能躲,也不能跑,稍有差池,搭上性命事小,完不成任務事大。
高繼成溜了姜伯鈞一眼,發覺他的神色有些厭惡,心中稍定。說不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高繼成沒和三木打過照面,但是保不定他的隨從有沒有人認出他來。如在外面可以躲避,但在姜伯鈞家裡,卻是不能隨意走動,否則姜伯鈞也會起疑,雖和姜伯鈞結義,但知之甚少,高繼成不敢貿然亮出真實的身份。
姜伯鈞眉頭皺了皺,趕緊吩咐家人拿走瓷碗,家人接到手上還沒轉身,三木哈哈大笑地進了門。
高繼成靠著椅背,端起一盅茶放在口邊慢慢啜飲,微低著頭掃了上眼,還好,三木身後並無他人。
三木便裝打扮,但腰間卻鼓突突的,顯然帶了槍,眼裡也不時透出戾氣。
看樣子三木常在姜伯鈞家中出入,他很隨意地踱到姜伯鈞面前,顯出親熱的神情拍拍姜伯鈞的肩膀,眼睛卻早盯上家人手上的瓷碗。
三木眼睛一亮,頓時現出貪婪之色。
原來三木也是個古董狂,身兼梅河城憲兵隊長之職,三木用盡各種手段,已搜獲不少的珍玩。中國地大物博,藏品無數,三木可以說算得上文物間諜,每到一地必多方刺探,如入眼中,必想方設法攫取,甚至不擇手段。
三木也知道姜伯鈞有很多古藏,幾次欲圖霸佔,都被姜伯鈞閃爍其詞,從沒讓他見識。三木又氣又惱,如不是慮及姜伯鈞身份,三木早就下手了。
這當兒看到瓷碗,三木心裡狂喜。他如何肯放過眼前的獵物!
“姜君,這寶物極品的有!”
三木一語道破瓷碗的價值,姜伯鈞心裡一痛,他知道這寶物將不屬自己了。
姜伯鈞見藏掖不過,只得吩咐家人把瓷碗遞給三木。
“極品嗎?一個破碗,算得上極品?”姜伯鈞故意輕描淡寫,貶低瓷碗的身家。
三木哈哈大笑:“不,姜君,你的文物不懂,這是有名的定窯瓷器。”
高繼成心裡一驚,這鬼子眼力走的不差!
姜伯鈞陪著笑臉:“太君,真有那麼好啊?”
三木接碗於手,目不轉睛打量良久,連連點頭:“喲西,寶物大大的好!”
既是寶物,三木當然捨不得鬆手。他絞盡腦汁想用什麼招數震住姜伯鈞,忽然溜眼看到高繼成,臉色一變,喝道:“姜的,你通匪的有!”
三木這個小兒科把戲,姜伯鈞如何不識?但三木是條兇狠的狼,一不留神,便會伺機抓人,隨便安個罪名,那就惹下塌天的大禍。
姜伯鈞苦著臉說:“太君,我們家匪人的沒有。”
三木指著高繼成厲聲道:“這個人,大王山的活!“高繼成的心頓時沉入冰窖,三木看破自己的行藏?高繼成暗暗手腕貫力,準備三木上前,奮力一搏。
姜伯鈞忙說:“太君,這是我的朋友,不是大王山的幹活。““那便是鄂豫皖的幹活!你的通匪證據確鑿!”
原來三木並沒認出自己,只是胡亂猜疑。高繼成放下懸著的心。
姜伯鈞很委屈地說:“太君,冤枉呀。這是我的結義兄弟,哪裡是什麼匪人!”
三木逼近高繼成,眼珠骨碌碌地轉。這個人很面生,又似曾相識。原來三喜給高繼成化過妝,雖沒完全掩飾真面目,但不知底細的人卻是一下子難以辨認。
三木盯上自己,如再低頭回避,必令三木更加懷疑。高繼成抬起頭,直直地望著三木,一臉的笑容,把茶盅穩穩的放在茶几上。
姜伯鈞跟過來,不經意的半擋住三木狼一樣的視線。
三木瞪著姜伯鈞,哼了一聲:“你的結義兄弟?我怎麼從沒看到過?”
姜伯鈞打個哈哈:“太君,生意場上的朋友,你有多少機會見識?”
三木輕輕嗯了一聲,揹著手踱了一圈,揮揮手說:“你的朋友,我的沒看到,先到憲兵隊走一趟,如果沒有問題,放出來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