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再笑,抬眼看看她額上的細汗,拿出帕子道:“擦擦吧,如今天夠暖了,棉衣適當該換夾襖了,你的棉衫再薄,一干點活兒還是出一腦門子汗。”
秋螢趕緊擺擺手道:“別,別拿你的帕子給我抹,天天給小傢伙兒擦鼻涕用,我還是用我自己的吧。”頓頓又道,“不是之前換得太早傷寒了麼,長青哥不準脫了。”
宛如撇嘴道:“不用拉倒,這個可是乾淨的。”然後道,“明兒個就換下來吧,我跟長青哥說。”
秋螢自己掏出帕子來抹了抹汗道:“乾淨的我也不用,一股子奶腥味兒。”然後道,“嗯,你說吧,得令後我立刻換。”
宛如忽然若有所思道:“你也十八了吧?還記得三年前長青哥就說過,至少要等你十八歲再讓你做母親,如今你們喜宴辦了把房圓了,我看不多久啊你家雲風雲蕾的就要來報到了,等你自己一身奶腥味兒的時候,我看你還嫌不嫌!”
秋螢拉著宛如跟她一起往回走,邊問道:“雲芷牙都鑽了好幾顆了,還沒斷奶啊?”說完看雲芷一眼道,“羞羞臉,不愛吃飯光吃奶,知道不?要想腳上有力氣,就得多吃飯。要不你可永遠追不上你哥哥姐姐們了。”
雲芷雖然人小,但竟然像是能聽出來秋螢在數落她一般,立刻扭了扭在宛如懷裡坐正了身子,然後小腿向著秋螢動起來,嘴裡道:“踢踢踢……”宛如哈哈大笑道:“不樂意了,這次真是說的踢踢踢,踢你呢!”
秋螢眼睛一瞪道:“好啊,敢踢你小姨?你現在才是個混世小魔王,你小姨我可是得道多年了,你欺負我是吧?看我欺負你孃親的!”說完就去呵宛如的癢癢,宛如邊笑邊躲道:“哎呀,怕了你呢,我抱著小魔王呢,一會兒該掉下去了,快別鬧了。”
雲芷在孃親懷裡跟著左閃右躲,不過那個小短腿卻一直朝著秋螢變換方向,邊跟著嘻嘻笑邊繼續喊:“踢踢踢……”
遠處池塘邊上,宋明誠問柳長青道:“喜宴的事情都安排的如何了?”
柳長青神色溫柔地將視線移了回來,回道:“已差不多了,正想說與你聽做個商量。喜宴那天來的官紳貴胄安排在租來的那艘精緻畫舫裡,停在桃花林旁的池塘中;文人雅士還是安排在桃花林裡;親戚朋友就在後院竹林邊上開宴。如何?”
宋明誠思索一會兒道:“也算妥當。只是你要辛苦些了,幾處來跑。”
柳長青道:“這沒什麼。選單也定了,停雲樓掌勺,宛知姐把關,應該沒問題。”
宋明誠點點頭,忽然又道:“桃林喜宴乃露天之所,不知天公能否作美,若是忽然下雨,又當如何?可想好對策了?”
柳長青點頭道:“已定做了硃紅色的帳篷,晴天遮陽,雨天擋雨。”
宋明誠讚道:“長青考慮得自是周到,平日也沒見你籌謀規劃,樁樁件件大大小小的事情,卻都已瞭然於胸了,佩服佩服。”
柳長青謙虛兩句,含笑凝神,心下道:盼這喜宴巴巴地盼了這麼多年,心中早有腹案,想不周到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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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百花深處已成了京城中大有名氣的一景,園內高樹矮花錯落有致,時有亭臺樓閣曲徑通幽;茵茵菜田供應皇宮御膳,天光雲影池內魚蝦暢遊。於是,四月十六這日的百花深處喜宴,足足熱鬧了一整天,車馬不絕。
秋螢今日身著妃紅裙衫,雲鬢高挽,左簪兩朵含苞欲放紅月季,右插一枝鸞鳳和鳴金步搖,東珠耳環熠熠生輝,頸中珠串瑩瑩閃閃,富貴喜慶笑意盈盈。由長青牽著手去幾處宴場敬了酒,就由宛如陪著回到了新房中。
宴席又是傍晚才散,柳長青回房的時候,身後忽然接連擠進好幾個熟面孔來。何少一、郝世進,竟然還有那三年前的新科狀元邱應方。邱應方這幾年與柳長青私交甚好,此時當先開口講明來意:“我們幾個受賓客所託,前來鬧洞房。”何少一眯著眼睛不置可否,郝世進咬著下唇也不答話。
秋螢站起來笑道:“邱狀元原來是來鬧洞房的,我還以為是來對對子的呢!這洞房要鬧也可以,先把對子對上來再說。”一句話將邱應方堵了回去。
柳長青倚著門框靜靜看著秋螢,秋螢將頭轉向何少一與郝世進眯著眼睛道:“你們兩個……”
何少一連忙道:“噓!我們搶這名額無非是為了幫你啊秋螢,我們就是來意思意思的,跟邱狀元不是一路。”
邱應方無奈地看看他們二人,最後只得嘆氣道:“也罷,你們兩個既然臨陣倒戈,我一個人也成不了事。不過新娘子既然是名動京城的諧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