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斜斜坐在榻邊,少了女子端莊姿態,多了隨遇而安的瀟灑意氣,“什麼話讓你憋了六年都沒有說出口呢?這倒奇怪了,我跟你好像也沒有熟到深交份上吧。”
“扶搖師叔,弟子可是時刻不敢忘記在月霧谷您的大恩大德。”秋名青眉頭高揚,一股子痞氣就斂在了眉目裡,褪去清澀的秋名青多了種屬於年青修士的意氣風發。讓扶搖皺眉的他眉宇間時不時有股灰濛之色輕地掠過。
再看他臉色,比方才進府前差了不知多少,瘦丁丁的坐在椅子上青藍色道袍就如同掛在他身般,顯得格外空蕩蕩。
扶搖目光一沉,指間牽出一絲仙靈氣飛快纏在他手腕上面,仔細一探,她修眉蹙緊,冷聲問道:“你這幾年做了些什麼事情?”
他經脈裡有一股灰敗屍氣若有若無纏繞著,幸好他丹田靈氣純質,否則這縷屍氣早就吞噬了他的丹田,將他變馬一個行屍走肉供人操縱的傀儡。
秋名青抬起雙目飛快瞧了斜倚在榻邊,身上隱隱透著渾然天成的威懾的女子,嘴唇一咧,似是在笑又似在苦,“進入築基期我就開始接手門派中的任務,沒有去過什麼地方。體內屍氣也非這幾年才有,是一直都存在。”
“一直都存在?你是指……從出生起便有?”扶搖有些詫異,屍氣一般是屬於修士者遇上邪陰物不小心沾上了,秋名青怎麼說一直都存在呢?
秋名青點點頭,“從一出生就有了。”這個秘密他不知隱瞞了多久,久到快讓他心境都要塌毀了。在到扶搖那剎間,秋名青突然間似找了久未重縫的老友,一心只想把心底裡的秘密全部傾訴出來。
屍氣算是魔氣裡的一種,秋名青有這種感覺全因為扶搖身有煞骨,再加上修煉【混天魔宗訣】,他體內的屍氣起了親近扶搖的意思。
而秋名青自母體裡屍扡便存在他經肪內,雖然屍體沒有毀了他丹田,卻依然影響了他。
手指放在膝蓋上輕輕叩動起,清濯面靨漸的霜色浮起來。將還未出生的嬰兒渡入屍氣目的便是要將嬰兒從一開始就做一具行屍走肉的傀儡,這種傀儡長大後再經過藥煉可以成為一個沒有思維凡事皆聽他人命令的木頭人。
這種木頭人有一個好處便是永遠不會背叛操作者。
鳳眸眸色愈發幽深起來,扶搖坐正身子下鄂微斂,雙目淺視於垂首的秋名青,肅道:“你家中父母可知你身帶屍氣的一事?”
這是屬於秋名青的私密事情,扶搖沒有覺自己所問有些不妥。
而秋名青則是低著腦袋,苦笑連連道:“如果知道了早將就我丟到荒山老林裡去了。”嘴裡說著,秋名青心裡起了點異樣感……自己怎麼會把這些事情毫無芥蒂說給一個師叔聽呢。
她是救過自己沒有錯,可正如她所說……倆人真沒有熟到可以深交的份上。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他會有種脫口想說的衝動?
秋名青意識到自己有些問題神色瞬間起了變化,清澄的目光暗了少許,抬起頭暢然笑道:“瞧弟子這記憶,弟子是有樣東西獻給師叔,現在反倒成了勞師叔為我操心了。”
他從儲物袋裡拿出一物,“這是前幾日弟子贏回的賭資,這是一株有三百年的紫靈芝,紫靈芝比尋常靈芝靈氣更為淳厚,弟子知道師叔不缺靈草靈藥,可這是弟子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師叔能收下。”
紫靈芝在修真者眼裡也是不可多得的靈草,拿到手裡藏都藏不急哪裡還會大大方方獻出來給一個見面才二次的人呢?
扶搖有意逗弄他,鳳眸裡的盈了狡黠笑意,笑眯眯道,“怎麼突然想到拿出紫靈芝來呢?說,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情需要我這個師叔出面替你解決。”
“師叔,……你太厲害了!這也能猜到!”秋名青故意露出一臉驚訝,“弟子還真有事情要求師叔呢,嘿嘿,希望師叔看在紫靈芝份上再小小幫我一個忙。”
扶搖向來喜歡目光澄清不含雜欲的修士,她對秋名青的印像還錯好。見此也樂意跟著他演下去,反正挺無聊的,兩人扯蛋也能扯一會呢。
六門裡還有碎玉門,天絕門沒有離開蒼吾派,她想去晉觀鎮也要推遲幾日才行,最少要等到晉觀鎮沒有羽真派弟子的身影晃盪。
她與羽真派的樑子是結下了,以後但凡有羽真派弟子在的地方少不了一場鬥法。想好了,金丹中期以個修為的羽真派弟子在她選擇避開,金丹初期以下的弟子……唔,應該是他們避開她才是。
她把思緒扯一開點,秋名青面報赫然,聲色微窘道:“我最近想離開下山遊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