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了?不去陪Kelly,小心Kelly看見我們一起吃飯,到時候冤枉了我們,說我是狐狸精怎麼辦?
林大人不慌不忙地嚼了口菜,說道:你不覺得你自己確實長得很有妖精樣子嗎?不然為什麼稱自己“妖子”?
我點了點筷子,努力用輕鬆的語氣說:這麼護著你家那位啊,連臆測都不讓我們做了,真是沒天理了啊。那你趕緊讓林思聰和她培養培養感情,繼母難當,小心你到時候顧此失彼,爆發家庭內戰。
林大人一臉不樂意的樣子,不說話,開始端個筷子在我的餐盤上撥弄起菜來,挑中唯一一塊瘦肉,仔細端詳後才施施然地塞進嘴裡,嚼盡嚥下後說道:最近得問一下物業了,怎麼提供的菜品越來越差?
前言不搭後語後,林大人繼續前言不搭後語地說:我這幾天都要出差,沒時間和你一起吃飯了,平安夜有活動,我儘早參加。
我思考了一下除了醉酒這一次我有輕度失憶以外,平時雖然記憶不好,但不至於錯亂。林大人說這些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就好像我們一起吃了無數頓飯一樣。但事實上,我這半年以來,除了工作上的應酬,私下和他一塊兒吃飯的時間一隻手就能數出來。當然如果他堅持在同一時段在不同地點吃飯也算是一起吃飯的話,那倒是還可以加上一雙腳趾頭的數量,大概有那麼十多次是在同一時間吃飯的——林大人一般為了錯過高峰期,在下午兩點吃午飯,而我在上午十一點就開始思考選單……
林大人見我不說話,獨自一人繼續說道:還有,最近幾天變天嚴重,你注意身體。
我誠惶誠恐地看著林大人,等待更雷的話語出現。
林大人一般是不走尋常路的,也是我等凡人不可猜測的。他停止了雷人的自白,轉換成一個普通的問題:這幾天你有時間嗎?幫我照顧一下聰聰吧。我前一陣子讓我爸媽出國旅遊了,沒想到臨時又要出差,他一個人住家裡,總歸有些不放心。聰聰白天報了個班,只要你晚上照顧一下他就好。
還沒等我答應,林大人已經將一把明晃晃的鑰匙放在我面前:你住我那裡吧。這是我房間門鑰匙。防盜門的密碼是1227,是聰聰的生日代號。聰聰有單獨的房間,睡相比你好,不會踢被子之類的,只要給他解決晚餐和早餐就好,你不會太操勞。你們兩個別吃泡麵了,冰箱裡有一些有機蔬菜,家裡也有幾本菜譜,你學習能力挺強的,暫且學幾天吧。要是學不成,附近有幾個中餐館不錯,你們去那裡吃。還有,唉,算了,我說了也怕你記不住,今天上飛機前我帶你去一趟我家吧。下午有空嗎?
我的心中os從“誰要住你家裡啊”到“誰的睡相差了”到“靠,讓老孃做廚娘”到“林大人既做爹又做媽,拉扯孩子到這麼大真不容易”,思緒跌宕起伏了些,還沒來得及調整過來,就看見林大人看了一下手錶說:下午時間可能來不及了,現在就出發吧。
說完站起來把我的餐盤和他的餐盤一併拾起,朝收餐盤的地方走去。留我一個人對著一張空餐桌惆悵。
惆悵完後,我又屁顛屁顛地跟著林大人出了門。
林大人的公寓在一個高檔的小區裡面。其實來北京這麼兩年,我還沒有來得及去調查北京高檔小區是什麼樣子的。之所以立刻判斷出來這是個高檔小區,是因為門口站著一個雕像一樣的保安,身材魁梧,姿態筆挺,目光有神,天庭飽滿,面相上充滿了力量和智慧。我以為我新搬進的小區已經很高階,保安是一個長得比較憨厚的農村小夥子,說一口可愛的河北話,有著王寶強的氣質,而我原來住的小區是一個步履不穩,目光渾濁的六七十歲老頭,是以覺得新小區必然是一個高水平的小區。沒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保安自有強中手,在這個小區的保安面前,王寶強保安立刻能自慚形穢,不敢見人了。
我不由地讚歎:Roger,你作為一個鑽石王老五,居然獨身這麼久,真是高風亮節啊。難道半夜不會有人敲你的窗嗎?
林大人說道:半夜能敲上我的窗,只能是蜘蛛俠。
當我走進林大人的家裡,我才認識到林大人所說的話的意義。
林大人的家一半是玻璃建築,而且在高空15層,即便蜘蛛俠來,估計也會因為玻璃沒有摩擦力敲不上他的窗。
房子是三室一廳的房子。很大的客廳,敞開式的廚房,兩個臥室一個書房,光線充足,視線開闊,乾淨明亮。要是沒有一些盛滿塑膠水果的水果籃,我都懷疑這是一家準備給裝修雜誌拍照用的樣板房。
林大人把我領進聰聰的房間,說道: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