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曾經來過補天閣,當然,也知曉補天閣中的秘密,只是,那個時候,她和石之軒是情人。或者說,還是好的蜜裡調油的蜜月期,自然,破解補天閣陣法機關的要義,石之軒也告訴了她十之八九。
現下,當石之軒提及此事,祝玉妍看見火光輝印中,石之軒邪氣俊美的面容,心中一痛,道:“那又如何?”
在石之軒看來,祝玉妍則是一副完全無所謂,不在乎的態度,他的面容一沉:“只是,你卻當我補天閣是任由你來去的麼。也似乎太不將我放在眼中了吧。”
“難道我帶走我的徒弟,也要經過你的允許麼?”
“你的徒弟卻是我的女兒。”
婠婠聽到這裡,簡直嘔死了,原本是想用這個身份來騙騙石之軒的,卻沒有想到,此刻卻成為了一種束縛。一種……簡直就是作繭自縛,婠婠上前幾步,正要解釋,卻是被祝玉妍抓住了手。
且聽祝玉妍冷笑了幾聲:“笑話!這麼多年來,你為婠婠做過什麼?小時候,婠婠生病,在病中尋找父母的時候你在哪裡?婠婠練功,因為太過用功而昏倒的時候你在哪裡?婠婠小時候做噩夢,嚇哭的時候你在哪裡?……怎麼,現在你倒似在這裡裝作一副慈父的模樣,在我帶了她二十年後,突然要來認回女兒,想要抹殺二十年來我對她的養育麼。真是好笑!”
看著祝玉妍疏離而冷漠的笑容,石之軒只覺得一陣難受,面色不是一般的難看,繼而眼中露出痛苦之色,訥訥道:“我並不是要抹殺你對婠婠二十多年來的養育……以前我沒有照顧好她,是我的錯,只是,以後……”
“以後?哼!你永遠都不知道人的心也會痛。所以,你永遠都只會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祝玉妍厲聲打斷石之軒的話,這天下間,能夠是無忌憚打斷邪王說話的人也唯有她一個而已,“你太過自負,你不願意你的身邊出現軟肋,也不允許有什麼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你運籌帷幄,志在天下,我可以不在乎。你毀了我的一生,也罷了,但是,卻不允許你再毀掉婠婠的一生!”
“原來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之人麼?”石之軒苦澀一笑。
祝玉妍不再看他臉上出現的痛苦之色,轉過頭去,點點頭,道:“是!所以,你等著,我一定會讓婠婠和燁霖在一起的。我已然不幸福,卻不能教我的——徒弟走上我的老路!你就看著吧,婠婠一定會幸福的!”
言罷,祝玉妍拉著婠婠,躍身,自半空中而去。
月白上前幾步,正要追。
“不必了!”石之軒攔住他。他抬頭看著黑色的穹蒼,口中呢喃:“妍兒啊,妍兒,你課知道,你便是我生命中的那個不可掌控……就算是痛苦……我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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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石青璇參上(5) 。。。
痛,全身都在痛,在慈航靜齋之中。燁霖全身被捆綁在一起,坐在清心銅殿內,眼中的紅色透出暗沉之色。全身都在燃燒一般,是一種極致的痛苦。讓他的臉開始扭曲,甚至因為疼痛而變形。這種疼痛並不是來自於身上,而是內心當中的某種掙扎。這種內心正與魔之間的較量直接表現在他的身體的痛楚上面。一心大師與梵清惠分別在大殿左右兩側打坐,手中運氣,無形的掌力波動如同一張大網壓制在燁霖的身上。緊緊縛住,似要將他的全部緊緊縛在網當中,點點縮排。
在緊閉的大門之外,師妃暄等人突然聽見如同野獸瀕臨死亡一般的怒吼聲,心臟不禁抖了抖。
那種怒吼聲顯然是燁霖發出來的,在片刻後,漸漸安靜,疏於沉寂。而後,一心大師和梵清惠開啟大門,從中而出。
“師傅,燁霖公子到底怎麼了?”師妃暄擔心的上前。
聽見師妃暄如此問,梵清惠深深看了她一眼,說:“他身上的魔性太深,況且他自己並未有悔悟之心,目前來說,我和一心師叔都沒有辦法淨化他身上的魔性。”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他入魔麼?”徐子陵忙說,“燁霖並不是十惡不赦之人。現在外面聚集了各大門派,都說要為那日在婚禮上死去和受傷的同門報仇。現在,如果連你們都沒有辦法淨化他身上的魔性,難道要……”
梵清惠點點頭:“不錯,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師傅,你的意思是要交出燁霖公子麼?”
梵清惠預設:“殺一人,而救萬人。”言罷,不再聽師妃暄等人的話。師妃暄心中很是悵然,她至今都不明白,為什麼當初那個在冰泉當中練功的少年,怎麼就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