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訓話的,進去吧。”紫鳶好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淡淡的說道。
“是。宛如知道了。”她淡淡一笑,御前宮女,原來還有這樣的講究,於是,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朝著紫鳶和小李子福了福身子,然後,推開門,慢慢的走了進去,儘管新裡面很是不安,可是,她還是努力的讓自己支撐著。
乾清宮的主殿比這個皇宮裡面的任何一個宮殿都要大,也顯得比較空曠,走在當中,一下子像是走在了空曠的大地上,要不是看著裡面明黃的裝飾,真的是感覺不出來和空曠的大地有什麼區別,不過,這樣子也好,任何的東西看著都很明亮,也比較明瞭,給人一種氣勢恢宏的感覺。
走了很久,走過了一層又一層的宮殿,宛如這才發現,這偌大的宮殿裡面竟然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像是被安排出去了,越是這樣的情況,心裡面越發的感覺到不安,每走一步。宛如的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上,終於到了最裡面的主臥室,看到福臨坐在那裡看著奏摺,像是沒有看到她,認真的看著奏摺。
“奴婢董鄂宛如參見皇上。”宛如猶豫了一下,等了很久,還是不見福臨吭氣,只好自己福了福身子,先行個禮或許是好的,可是,等到宛如說完了,福臨那邊還是沒有反應。
站在那裡,半欠著身子,良久不見福臨有動靜,宛如感覺到身子已經有些痠痛了,雖說沒有下跪,可是,這樣子半弓著身子,確實是不好受的,心裡面猜測著福臨到底有沒有聽到,於是,小心的抬起頭來,卻看見福臨像是沒有聽到宛如的話一樣。像是沒有看見一樣,還在認真的看著奏摺。
她愣住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在福臨的面前,宛如終歸還是有些不知所措,在福臨的面前,宛如還是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只是愣愣的看著福臨,突然間覺得這樣子安靜的福臨還是如當初她所認為的那樣溫和,讓宛如想到了上次在行苑的晚上,那一晚也和今天一樣。他們之間有著重重的矛盾,可是,那晚,卻是讓宛如感覺到幸福的一晚。
那樣安靜的雪夜裡,只有她和福臨兩個人在那裡,雖然是有著矛盾的,可是,那樣的安靜卻讓人懷念,那一晚,福臨也是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裡批閱著奏摺,然後,福臨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撥弄著炭火,像是一個居家的男人一樣,一個是妻子,一個是丈夫,舉案齊眉,儘管一句話也不說,可是,卻分外的溫馨。
看著現在的福臨,還是想那晚一樣,宛如的心裡面突然間有了淡淡的失落,福臨還是那個福臨,也是,自己卻是回不去了,於是,宛如只是站在那裡看著福臨,眼睛裡面閃爍著傷感的目光,心裡面有著溫暖,可是,卻只能保持著冰冷,幸好,福臨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坐在那裡看著奏摺,似乎真的不知道她來到了。
儘管身子有著酸楚,只是,宛如早已經顧不上了,這樣的平靜是難得的。不管讓她站多久,她都是願意的,於是,她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福臨,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看著福臨,一句話也不說。
“怎麼,有事?”突然間,福臨抬起了頭來,冷冷的看著她,眼神裡閃過一陣冷光,冷到了極點,和剛才宛如心裡面的溫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有的情景都是和上苑那次一樣,可是,獨獨,眼神和上苑的差別是那樣的大,冷的人心寒。
“哦,哦,奴婢,奴婢。。。”宛如還來不及收回自己放在福臨身上的眼神,驀然間聽到福臨說話,宛如嚇了一大跳,慌張的低下頭來,斷斷續續的不知道怎麼辦,良久,終於緩過了勁來,接著回到,“回皇上的話,是紫鳶姐姐說皇上叫奴婢進來。”
“哦,起來吧。”福臨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去,不再看她,繼續低下頭來看著手裡面的奏摺,不知道用紅色的硃砂在上面圈圈點點畫些什麼,壓根沒有在理會宛如的意思。
本來身子就已經有些酸了,在皇宮裡面行禮絕對是一門學問,都是折磨人的酷刑,讓人沒辦法接受的,聽到福臨讓她起來,宛如連話都來不及說,趕緊站起了身子,正打算說話,卻看見福臨有忙開了,似乎沒有打算和她說話,一時間宛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了,在福臨的面前,她總覺得自己的智商業協會下降到零度,腦子完全是個木的,轉不過一點的勁來。
宛如抬起頭來看著福臨,良久,總覺不能再像剛才那樣子看著福臨了,現在,她必須是要有理智的,於是,宛如低下了頭來,她怕那樣子看著福臨,自己難免會有些把握不住,而現在,在乾清宮這樣的地方,更是不允許讓她出一點的差錯,所以,不管怎麼樣,宛如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失去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