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一面,像是前世的緣分,會轉到今世來償還,那種感覺是哪樣的強烈,在那一剎那間,讓她明白了,什麼是愛,什麼是愛情,什麼又是一見鍾情?
一切只是一個感覺,雖然匆匆,可是愛情來了,只要那麼一眼就夠了,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換得了今世的相視一眼,這就夠了,只是,真的只有這麼匆匆的一眼嗎?
她不捨更是不忍,自己的那種熟悉的感覺是那樣的強烈,她知道,這就是自己一直在找尋的愛情,那是愛情的感覺,她清楚,可是,自己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離開,自己卻沒有辦法阻止,因為,他是君,自己是臣,本從她來的這一刻,一切就已經註定,似乎註定他們之間是有差距的。
可是,如果真是如此,上天何以讓她穿越百年,來到這裡,第一眼就遇見了他。
如果說,他們註定從一開始就沒有緣分,那麼,此刻的相遇,又是因為什麼?
她站在分開的地方,站在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慢慢越來越小,知道看不見,這才不捨得轉過身來,準備離開,回房。
因為見到了他,有離開了他,只是一眼,就讓她再也難忘,出房以來,只是為了要遇見他的,她想,可是,既然他已離去,那麼,外面的風景驟然再好,那麼,這一切對於她而言,又有什麼好看的呢。
她轉身,準備離開,可是,看見了一個身影,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站在院子的假山後面,也如她一樣,看著遠處,似乎,也是在回望那個早已離開的身影,眼神帶著些許的不捨,那樣痴情的看著,滿眼不捨。
在見到她時,這才匆匆的收回遙望遠方的凝望,在她的追問之下,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宛心”,然後轉身匆匆的離開,不等她再說一些什麼。
她望著女孩,若有所思,憑藉著女孩子的直覺,她知道,這個女孩也如她一樣,將心交給了遠去的一個人,只是,她不知道是誰?
可是,她是多麼的想要知道啊,她在擔心,在害怕,她害怕這個叫宛心的女孩,也如同她一樣,被那個高高在上、剛毅的身影所吸引,她害怕,她害怕自己滿心的期待,等到的,什麼也沒有。
可是,自己滿心的等待,焦慮的少女情懷,到頭來,得到的究竟都是些什麼?是福臨的不屑,是福臨的無視,是福臨的無情嗎?
從那次出房之後,再也沒有踏出過自己的閨房一步,因為自己的母親姚氏擔心她的身體,特此囑咐鈴蘭在這樣的大冬天好好的看管她,深怕她再一次出房,加重她的病情,因為,她只是一個在床上迷糊了很久的弱小姐,再也不能受半點的傷害。
身體是那樣的柔弱,而心裡的情,卻是那樣的強烈,無時不刻,她都在猜測著,可是也在隱藏著自己,她知道,她與他,也許只是一面,因為有的人的緣分,註定只有一半,擦肩了,不一定回眸,是註定的,就算是回眸了,也只是匆匆的一眼,沒有交集,就像她和福臨。
於是,她竭力的隱藏所有,告訴自己什麼也沒有,沒有遇見任何的人,沒有什麼感情,所有的不適,只是源於身體上的不舒服,或是源於自己剛剛穿越到了清朝,對於董鄂府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自己才會焦慮,才會有那樣深的想念。
只要自己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會發生,不會有奢求,不會有yu望,不會又想念。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做到董鄂府的小姐,董鄂宛如。
可是,誰也不知道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她是怎麼樣度過的?
自己欺騙著自己,自己告訴自己原因,於是,潛移默化當中,真的就當沒有遇見過誰,沒有發生過什麼,日子還在繼續,唯一不變的就是自己還生活在董鄂府,別的都在時間的漠視下,悄悄的話走,包括自己所有的記憶。
潛藏著,深藏在心裡,以為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也許他們之間真的只是一面,畢竟,自己只是一個臣女,見到皇帝的機率會有多大呢?匆匆一面,是上天的緣分,是一種註定的相遇,但是,也就註定,只有一面。
於是,掩藏起來,就真的忘了,忘記了曾經遇見過那樣的一個人,而那個人讓自己在心裡有了一種感覺,忘記了,忘記了,曾經是有這麼一個人,只是一面就深深的常住在了自己的心裡,忘記了那個人曾經讓自己的心泛起了點點的漣漪。
於是,在這麼藏就以來的出門的第一天,她帶著新奇,帶著所有的一切好奇心,走出了門,在遇見他之後的再次踏出房門,以為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結束了,以為他和她的緣分在這一瞬間,永遠的成為了自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