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你是她的姨娘,就給她起個名字吧!”
此時,虹兒懷裡熟睡的孩子在睡夢中翹起嘴角笑了笑,虹兒開心地說:“小姐!奶孃!你們看,她笑了!我從來不知,這麼小的孩子居然會笑!小姐如果真讓我取名字,就叫她展顏吧!”
若水和奶孃相視一笑,她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展翼?展顏?,好,這個名字真好,展顏一笑,我非常喜歡,以後我們就叫她顏兒吧!”
大家齊聲贊同,虹兒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五卷 意闌珊二百二四、奉直
帳外天寒地凍,帳內炭火熊熊,長夜寂寥,奉直擁被而坐,從懷裡取出若水送給他的訂情信物翡翠玉佛和從小翼兒手腕上摘下來的銀鐲子,細細的摩挲著,思念如同潮水一樣淹沒了他,驀然想起一句古詩:“恨不肋下生雙翼”,像極了他此時的心境。眼不肋下生雙翼,一直飛到他心愛的女人和兒子身邊,看看她們可否安好?
仁宗皇帝惡疾纏身,苦熬歲月,眾皇子無一不對皇位虎視眈眈,卻不知在仁宗皇帝心裡,只有唯一的嫡子安王,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品德才幹,都最有資格繼承皇位,其他人不過是不守本份而已,哪有嫡子在堂而讓庶子繼位?何況這位嫡子還是他最心愛的結髮妻子文宣皇后留給他唯一的血脈,幼年失母,他極為憐惜卻不得不做出厭惡的樣子,從小到大不聞不問,冷落得讓所有人都忘了還有個五皇子,其實不過是為了讓他平安地長大成人而已。
可是因為文宣皇后和太子早逝,仁宗沉淪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宮裡由盧貴妃打理,朝事由凌相掌管,等他醒悟過來,自己已被架空了,宮裡宮外皆做不了主。
因為儲君未立,眾皇子為爭儲鬧得不可開交,三子瑞王李沐為得強援,早在生母盧貴妃的安排下娶凌相之女,再加舅父盧烈手握重兵,焉然儲君之位在握,夫人能出其右,就連仁宗皇帝也幾乎無法動搖他的地位。
若這樣倒也罷了,即位的總是自己的兒子,而且仁宗皇帝病體難支,日漸老邁,極不願在父子間鬧起一場血雨腥風,可他很快察覺,以凌相的權勢,若瑞王即位,祖宗打下的基業很可能到了江山易主。
最後他決定拼死一搏,祖宗留下的江山不能毀在自己手裡,就派心腹和吐蕃王暗中結盟,許以大量財帛珠寶,讓吐蕃王陳重兵於兩國邊境,然後再由安王請命出征,順理成章地把精兵強將盡集於他手中,以期日後有實力對付凌相和盧烈一流。
從一開始,父子倆就定下了李代桃僵之計,因為徵西大軍中除了幾個心腹,根本沒人認識深居簡出的安王和僅為兵部末等官員的奉直,兩人從一開始就對調了角色,奉直冒充安王領兵,安王則冒充奉直在軍中停留一段時間後,製造了一個由頭失蹤,然後悄悄潛回京中,相助皇上慢慢著手架空凌相,直到順利即位。
由此一來,苦得就是奉直,兩軍陣前,不能沒有主帥,他出徵大半年了,日夜守在邊關,和吐蕃軍隊對壘,雖然沒有真正的戰事,卻也絲毫不能鬆懈,更不敢露出破綻讓人生疑。
邊關條件艱苦、氣候惡劣,長安已是陽春三月,這裡卻仍然天寒地凍,最為痛苦的是,外人都知道他失蹤後下落不明,這訊息傳到家裡,肯定滿府震驚、哭聲一片,老夫人和母親對他極其看重,聽到這訊息後,可還撐得住?雖然聽說府中暫時平安無事,可讓長輩親人隨這種痛苦,奉直一想起就長吁短嘆,自責不已。
特別是若水,安王來信說她在侯府呆不下去,趁奉貞出嫁之日,帶著翼兒逃命了,現在雖已妥善安置,可是她在安靖侯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竟然帶著翼兒出逃?凌意可到底是如何算計她的?直到逼得她逃走?
還有他的一雙兒女,翼兒應該已經落地能跑張口會說了,只是等見了他,可能已經不認識這個當爹的。
可他偏偏不能給家中傳遞任何音訊,生怕走露了一點風聲,壞了安王的大事,只能一日日強忍著,苦熬日子,等待回京的一天。
正心事重重之際,親兵進來報告,說是鎮守邊關一輩子的老將歸德郎將施歸原病危,求見王爺一面。
奉直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後,才知道這些守邊將士有多苦,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堂堂的皇五子安王,老將病危求見最後一面,必是有些未了的事要交待,他無論如何都要前去。
來到施歸原的帳子,他躺在簡陋的行軍床上,已經奄奄一息,帳裡湧滿了前來探望的上下級同僚,見他進來,自覺地讓開一條路。
施歸原見堂堂的親王肯屈尊來看自己,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