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費心了,一個人守著院子不說,還能堅持每日如此,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盧靜嫻卻撲通一聲跪在若水面前:“靜嫻家貧無依,尚有老母幼弟待養,絕不敢有非分之想,求少奶奶留下靜嫻,不要趕我走,靜嫻願為奴為婢服侍少奶奶!”
若水愕然,狠狠瞪著奉直:“你可曾說過讓靜嫻妹妹離開的話?”
奉直趕緊辯解:“我從未說過呀?我則能做出這種事,就是我想做,你也不會允許!”
若水這才安慰盧靜嫻:“妹妹多心了,我和公子都未說過要趕妹妹走,又何處此言?”
盧靜嫻抽抽噎噎地說:“滿府上下都在說公子要為了姐姐辭官不做,就是為了不娶嫡妻,還說公子連嫡妻也不娶了,哪還會再要我們這些妾室?所以靜嫻好怕會被趕出府去!”
聘則為妻奔是妾 第五卷 意闌珊 第二百五九章 君王
若水好氣又好笑地拉起她:“妹妹說什麼傻話?我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凌府家奴官賣時,我都能把書香贖回,還能不容妹妹?以前有少奶奶當家不說,還有那麼多通房丫頭,姐姐又不容過誰?我們經過無數波折還能聚在一起,說明姐妹緣深,就是公子不要妹妹,我都不許,除了妹妹,誰能如此貼心?且看這屋子,離開一年多了,處處猶像當日,這樣的好妹妹我又怎捨得趕走?”
盧靜嫻見她說得誠懇,這才放下心來,若水擦去她的眼淚,逗她說:“妹妹滿腹詩書,深知禮儀進退,我和公子早就商量好了,以後容兒和顏兒兩姐妹就歸你教養,必叫她們和妹妹一樣做個才貌雙全之人,這麼好的女先生,又不要一文薪水,我們能輕易放你走嗎?放心,公子只發誓說再不迎新人,可並未說他要棄舊人呀!”
盧靜嫻不好意思地笑了,清秀恬淡的眉目竟也有了幾分照人的光彩。
若水又嗔怪奉直道:“我們還說以後帶妹妹去慕雲山居小住,哪裡有趕走她之意?都怪你只說再不娶嫡妻,卻不說清妹妹的去留,害她擔心這麼久,你看看都清減了不少,今晚就罰公子去妹妹房裡給她道歉!”
盧靜嫻慌得趕緊說:“我這幾日身子不適,不便服侍公子,夫人還吩咐我要準備好公子明早上朝的官服,姐姐剛剛進門,還是讓公子留在這裡吧!”
書香也趕緊說:“公子和姐姐早歇吧,我去看看孩子們睡著沒有!”兩人慌忙奪路而逃,若水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把奉直往外推:“沒人要你可別賴在我這!”
奉直反身關上門,不由若水分說,就抱起她走向床榻:“我還從沒在這間屋子裡睡個囫圇覺,今個說什麼也不走了,好好睡一晚再說,明個還要上朝呢!”
在慕雲山居鬆散了幾天,奉直已經來留戀上了那種日子,第二天早早就被喊起來上朝,感到極為不適,決心下朝後再去向皇上提及辭官一事。
一身嶄新二品官袍的奉直英姿挺拔、年少倜儻,因為是第一次上朝,在一眾年紀偏大的臣子中間,顯得格外引人矚目,剛一出現,來得早些官員就開始一邊打量他一邊竊竊私語,雖然大部分都與奉直不熟識,但還是有人直接上前奉承,問他有無再聘妻室,奉直趕緊推辭父亡未久,暫不提及親事才應付過去,皇上還未臨朝,已是一頭薄汗,如果真的做了輔國大將軍,就是皇后不賜婚,他也會被逼得寸步難行。
退朝之後,奉直徑直跟隨李潛進了御書房。
李潛看著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的奉直,笑著說:“奉直弟莫非是為感謝朕讓你找到愛妾子女,決定再不辭官,每日出入朝堂為朕效力?”
奉直臉一紅,愣了一下還是誠懇地說:“臣謝皇上助臣找到他們女子,亦謝賞賜宅子,請皇上納日偷得浮生半日閒,前往別院與臣山居垂釣、共品農家渾酒雞豚。至於辭官一事,請皇上恕罪,臣心意已定,對功名利祿無慾無求,愧對恩寵!”
李潛嘆了一口氣:“山居逍遙,使人神往,卻非朕所能。朕上回的話你有無考慮?你若辭官再不娶妻,愛妾雖在無人約束,卻一生委屈低賤,上不了檯面,入不了家祠,你心甘情願嗎?閒雲野鶴的日子雖好,卻永遠不能抬高她的身份,你可曾想好?”
奉直一愣,若水為妾,連陪他探親訪友的資格也沒有,兒女們在人面前只能喊她姨娘,連一聲孃親也喊不得。平常府裡家宴,連入座的資格也沒有,卻是低賤,確實委屈,可他又有什麼辦法?總比再娶一個嫡妻凌駕於她之上強。
“臣愚鈍,有負皇上恩寵,實在想不出兩全之策,所以甘願辭官,再不娶妻,雖不能抬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