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苦衷,並無責怪之意,只是心中難免思念。”
“今晚我多陪你一會,等你燒退了再過去。”
若水點點頭,吩咐小丫頭收拾了桌子,並肩坐在矮榻上,靠在奉直懷裡,享受這溫馨甜蜜的時刻。
可是這溫馨甜蜜那麼短暫,那麼不真實,象是玉器一般易碎,她很快想起了凌意可那美豔的容顏,清冷的目光,還有一個個看似單純實際心機深沉的通房,還有忠心耿耿即將大禍臨頭的虹兒,奉直沒有發現,她嘴角浮起一個悲涼而無奈的笑。
她忽然從奉直懷裡掙出來,撲通跪在地上:“若水求公子一件事,求公子一定答應!你不肯答應,若水就不起來!”
奉直啞然失笑,手就要拉她:“若水,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快起來?你我之間還用得一個求字?只要我能做到的事,一定答應,你先起來吧,地上涼。”
若水態度堅決地看著他:“不起來,你答應了我才肯起來,這件事公子一定做得到,就看公子願不願意!”
奉直頗有興地看著她:“我一定做得到?那你說說看,既然做得到我就答應你吧!”
“若水求公子要了虹兒!廂房已經收拾好,虹兒正等著公子!”
奉直得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略一遲疑:“莫非你見我收了那幾個通房丫頭,以為我是好色之人,所以想讓我收了虹兒?還是她們幾個欺負你了,你覺得自己勢單力薄的難以抗衡,所以想有此想法?”說完用力去拉若水。
若水決不肯起來,流著淚說:“公子多心了,若水並無此意,少奶奶和那幾個姐妹待我親厚,又怎會欺負我?虹兒本就是我的陪嫁丫頭,從我跟了公子那一天,她就算是公子的人,如今她青春正盛,我不想誤了她的終身,所以求公子早點收了房。”
奉直搖搖頭:“我一直當虹兒是妹妹,從未想過有一天要納她,她是個招人喜歡的丫頭,又對你忠心耿耿,你若真怕誤了她的終身,就由我作主把她配碌兒算了!”
若水拉住他的衣襟:“虹兒自幼和我情同姐妹,我們立誓同侍一夫,一生一世不離棄,若水遠離家門,再無親人,若虹兒也嫁了人,我們就要分開了。何況虹兒對碌兒並無情意,公子莫要錯點鴛鴦譜,造成一對怨偶,那時倒是你我的不是了,你既喜歡虹兒,就納了她吧!”
說完磕下頭去:“虹兒日夜近身服侍你我,三人同屋而宿,該聽不該聽的都聽了,該見不該見的都見了,哪還有什麼清白可言?好人家哪肯要她?就是嫁了也會抬不起頭來,除非嫁給公子,求公子成全我們主僕倆的心意,莫使我們分離!”
奉直聞言愣住,半晌才說:“你起來吧,我答應就是,虹兒若真嫁人走了,我還真不放心你。”
若水見他答應,不知是悲是喜,面上卻欣喜看著奉直,站起來邊揉膝蓋邊說:“公子答應就好,西廂房已經準備好,虹兒在那邊等著公子,今個就是好日子,你快過去吧!”
奉直方才明白剛才虹兒為什麼羞的不敢看他:“就說虹兒今個怎麼和平時不一樣呢,原來是你們早串掇好了。不過這件事先得秉明少奶奶,以後虹兒也好做人些,還是另選日子吧。”
若水面露不樂之色:“雲若水賣身給了侯府,雲虹衣並未賣身,她可是雲家的奴才,賣身契還在雲家呢,她的事情當然不用少奶奶做主了,何況陪嫁丫頭收房再平常不過,又不是納妾,還用另選日子?我看今日就很好!”
奉直第一次見若水氣呼呼的樣子,而且醋意沖天,愣了一下,覺得那樣子實在有趣,與平時大相徑庭,忍不住笑起來,想想覺得不妥,又陪著笑說:“我倒是忘記了這個,並非高抬少奶奶,別生氣了,我聽你的安排,你說今日就今日吧。”
若水這才轉怒為喜,奉直又遲說:“只是今日你病著,我怎忍心丟下你不管?身邊沒人服侍也不行,還是改日吧!”
若水連忙推他出去:“正因為我身體不好,才當是沖喜了!你不用擔心,小藍和小綠服侍我就行了,你若怕對少奶奶不好交待,明早我親自秉明她,她要罰就罰我吧!公了一夜收了兩人她都沒生氣,又怎會為一個虹兒生氣?”
奉直見她越說越不象話,慌忙離開去西廂房了,方才憶起虹兒已長成一個青春可人的少女,雖然已是妻妾成群,可是今晚要面對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頭,竟然有些心慌意亂。
第三卷 東風惡 一百二九、收房(三)
凌意可渾身冰冷地聽著虹兒譏諷自己是庶出,恨不得把她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