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都調頭走,還怕什麼女妖!”傭兵一腳踢開一張無辜的木椅,然後晃了晃手中的長劍說道。
就在他的那個動作的同時,我感覺到……依芙生氣了,可是依芙還是跟原來那樣子,沒有因為生氣,也沒有因為自己還是個小孩子而做出任何不合理的舉動,就像一隻野獸一般,靜靜地躲在極不顯眼的一角窺視著正在歡笑和打鬧的他們。
“我和馬比上去看看,你們兩個就負責保護理查德大人吧!”傭兵邊說邊拖著弓箭手走上二樓。
依芙見傭兵和弓箭手走近立即繞道離開樓梯口。
“要殺掉他們嗎?可是他們說只會留在這裡過一晚而已啊!我可以殺得了他們嗎?”依芙走到三樓媽媽的房間,拿出媽媽以前穿過的衣服,貼在身上嗅著。“媽媽啊!你在的話會怎樣做呢?他們會找到我嗎?他們找到我的話一定會殺掉我的吧?”
接著‘嗙’的一聲,接著又是更響的一聲,依芙聽到踢門的聲音越來越近。“怎麼辦?要是他們來到一定會把媽媽的衣服搶走的。”想到這裡立即把衣服全部抱起來,但四周除了床底以外,根本找不到任何遮掩物。無奈之下只好暫時躲在髒兮兮的床底下。
‘嗙’!隨著最響亮的一聲,兩名入侵者終於闖入了這個對於依芙來說最神聖的地方。
“咦!奇怪,這裡怎麼這麼幹淨。好像有人正住在這裡的樣子啊!”弓箭手首先發現問題的所在。
“這樣不好嗎?再找兩間這樣的房間就夠分了。”傭兵一邊看似輕鬆地笑道,一邊謹慎地查探四周。
“誰!誰在那裡!”弓箭手張開弓對準虛掩的衣櫃喊道。
躲在床下底抱著一大堆衣服的依芙緊緊地閉上雙眼。突然一劍從依芙身前刺入,這一劍連一點先兆都沒有,就連我也嚇了個正著。只要稍稍在刺前一點,就能給我此刻的寄主依芙一個對穿了。
一定是瞄準那堆衣服刺的,這麼說是那堆衣服救了依芙一命?
隨著傭兵把一大堆衣服從床底下拖出來,漸漸的,依芙也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慢慢鬆開緊捉著衣服的雙手,而任由那雙差點就結束掉自己生命的陌生手臂把自己認為最重要的東西帶走。
“喂喂!原來衣櫃的衣服跑這裡來了啊?”此刻發自弓箭手,一個讓依芙極不爽的笑音,那個笑聲攜帶著的是輕鬆和愉快,但依芙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她認定在下一刻,她能把一切他們欠的東西都討回來。
“真可惜!我還以為有隻女妖躲在這裡呢!如果剛才不刺上一劍的話,這堆衣服或許還能賣個幾枚銀幣的。可惜可惜!”傭兵搖著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卻見弓箭手如臨大敵地張開弓對準自己的腳下。當傭兵感到不對勁時,一隻從床底下伸出的爪抓破了右腳的皮肉讓他失去平衡,他本能地用劍支在地面上防止自己跌倒。不過由於他的雙手無法緊握他的長劍,最終還是硬生生地被拖進床下底了,他引以為榮的劍術在這一刻完全不起作為。“啊!不要!不要!救命啊!馬比!快救我!”
弓箭手立即做出正確的判斷,身為一名弓箭手的他只好暫時拋開感情,一邊大聲喊叫著一邊往原路跑下去。
依芙知道要是讓弓箭手活著跑回去跟同伴匯合就麻煩了,她狠狠地把還在拼命掙扎的傭兵的心臟挖出來。隨後立即則身翻出床底,盡全力追趕正瘋狂逃命的弓箭手,可能是因為對方不熟路,也可能是被仇恨充斥著心靈的依芙壓倒性的實力,在一個不遠的角落,那個叫馬比的,永遠地離開了他的同伴。
依芙跟我不一樣,她是一個優秀的獵人,大概一切都是她苦練的成果吧?毫無疑問,她比我更堅強和更執著。也許因為她不是第一次殺人,也許因為她對待‘殺人’不是一個‘殺人’的概念。她並沒有因為連續兩次得手而放鬆下來,既沒有像我第一次殺人時那樣心理不平衡,也沒有產生當我面對危險時的那種擔憂。她的思路變得更清晰,她對自己的能力更肯定,她對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充滿了信任。她是如此地自信,她認定即使只有她自己一個,也沒有任何事是不能解決的。
要為媽媽報仇,現在就必須殺掉這些人!如果連這樣都辦不到,以後遇到更大的困難時,就再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的動力了。
比原來更冷靜更深沉,信念也比原來更清晰。
在黑暗的角落中窺視著必將死去的獵物。
太好了!他們發現屍體後果然產生了分歧,這樣他們將不再是牢不可破的三人組了。有一個,就是那個想逃跑的治療師,他馬上就得死,絕不能讓他回去通知那些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