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
說到這兒皇后頓了頓目光慈愛地停在景芝身上,肅聲端雅地道:“芝蘭縣主景蘭,知書識理,貴而能儉,聰慧敏捷,端莊淑睿,茲聞武定侯世子,端方有禮,敏而……”話未說完,卻被一聲柔弱地“姐姐”給打斷了!
景芝知道皇后這是要給自己賜婚,然景芝卻並不稀罕!尤其是皇后下的這懿旨,分明故意用縣主的爵位將鄧允,將武定侯府壓在自己之下,這樣的懿旨送去武定侯府自己能討得了好?
洛娉妍也是鬆了口氣,雖沒景芝想的那般明白,卻知道皇后定然不會如此好心,一顆心一直懸著卻又無可奈何。
此時被人打斷,洛娉妍忍不住循聲朝著來人看了過去,卻是頓時瞪圓了一雙杏眼倒吸了口涼氣,眼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皇后等人也看了過去,臉上的神情並不比洛娉妍好上半分,尤其是皇后,心裡的怒氣猛地翻騰起來,哪裡還顧得上洛娉妍與景芝?
面兒上卻是狀似親熱的往來人迎了兩步才微微站定,嘴裡嗔怪道:“妹妹身子不好,怎地還到園子裡來了?若是招了風,沒得讓聖上擔憂,如今正是國事繁忙之時,妹妹萬不該如此任性。”
說完又仔細打量了來人兩眼,見她坐在肩輿裡,這個天氣肩輿裡已經墊了厚厚地狐皮,臉頰凹陷,整個人瘦的一陣風就能吹跑,尤其是露在外邊的一雙手,乾瘦得彷彿只剩下骨頭似的!
可即便是這樣,皇后也沒能鬆口氣,瘦骨嶙峋的皇貴妃,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眼睛卻是極為清亮,一襲橙黃的寬鬆袍子,袖袂裙裾隨風翩翩,鬆散的隨雲髻上,一支並蒂蓮花釵斜插在髮髻上,越發顯得飄飄欲仙似不食人間煙火。
而那髮釵……那髮釵乃是聖上親自以上好的芙蓉玉,為她雕琢而成!
皇后在看到那支釵時,心中便在滴血,恨極了眼前柔柔弱弱狀似下一刻就會死去的人!攏在袖袂中的手,早已捏成了拳頭,長長的指甲掐在掌心,卻比不上心中的痛。
面兒上皇后卻是對皇貴妃越發親熱起來,甚至在三皇子妃行禮時露出笑容,擺手道:“馨寧不必多禮,照顧好皇貴妃就是幫了本宮大忙,待皇貴妃痊癒之日,本宮定少不了你的賞賜。”
三皇子妃聞言狀似歡喜地一笑,卻仍舊依禮問安,而後才將目光看向洛娉妍與景芝,見二人還半蹲著行禮,且時間不短的樣子,三皇子妃心底一嘆,不由狀似無意地問道:“不知錦鄉侯世子夫人與芝蘭縣主犯什麼錯兒惹惱了皇后娘娘要罰她們?”
這話皇后自然是不好接的,安昭儀見此急忙與兩位公主上前給皇貴妃請安,想要將這話頭岔過去,畢竟無論如何洛娉妍與景芝這時候也是該上前請安的。
誰知洛娉妍與景芝屈膝蹲著是一動不動,皇貴妃也沒叫起,反是輕聲將三皇子妃的話,重複了一遍,問道:“可是瑾軒媳婦跟芝姐兒犯了什麼錯兒?妹妹在這兒替她二人給姐姐賠個不是,還望姐姐看在妹妹和皇姑姑的面兒上,寬恕則個。”
七三零 聖駕
皇后見皇貴妃不依不饒,又見洛娉妍與景芝不識時務,心中頓時越發惱怒,卻是不好對洛娉妍和景芝二人發作,只得將陰沉的目光落在安昭儀身上。
如芒在背的感覺讓安昭儀渾身一個激靈,急忙擠了笑容,仰望著皇貴妃道:“世子夫人溫柔賢淑,芝蘭縣主更是聰慧喜人,怎麼會惹惱皇后娘娘呢?不過是臣妾猛地見到她二人心中甚是歡喜,只顧著說話兒,一時竟是忘了叫起了。”
在安昭儀想來,自己都如此說了,依著皇貴妃的性子定是不會揪著不放的,洛娉妍與景芝也該主動過來給皇貴妃行禮才對。
然而出乎安昭儀意料的,皇貴妃卻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得,眼睛只看著皇后娘娘。洛娉妍與景芝也不知怎麼回事兒,竟然還不過來!
夾在皇后與皇貴妃中間兒的安昭儀,此時是真是滿心苦澀,既驚詫與皇貴妃的轉變,又害怕得罪了皇后,將來日子難過。
雖深深地體會到了洛娉妍與景芝此時的感受,可心中對於洛娉妍,對於景芝,甚至是錦鄉侯府,也越發厭惡憎恨起來……
皇后見此心中亦是恨極,面兒上卻是不好露出絲毫,掩飾地笑道:“可不就是,本宮也喜歡她二人的緊,方才正要給芝姐兒和鄧允賜婚,誰知妹妹竟是來了。”
說罷皇后抬手一揮,便有宮婢們將洛娉妍與景芝扶了起來。
然而直到此時,洛娉妍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瞪圓了一雙眼,不敢置信地望著皇貴妃。
皇貴妃的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