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臉色也不好看,卻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是心……卻不可控制地冷了下去。
見景芝回來,尹管家急忙迎了上來,景芝卻並不理會,直直地朝著楓溪院而去,與正準備轉身離開的費嬤嬤撞了個正著。
費嬤嬤只看景芝的臉色,便知道景芝已經知曉洛娉妍出事兒,不由急忙上前一禮,紅著眼眶道:“小姐快去長公主府瞧瞧吧,殿下暈倒了!”
不僅景芝,便是傅氏聞言也是一驚,想到被擄的洛娉妍,又隨之釋然,自己不也痛的心都快碎了嗎?
又見景芝臉色越發蒼白,傅氏心中嘆了口氣,握住景芝的手,滿是疲憊地道:“芝姐兒快去吧。”
景芝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傅氏,眼中帶著濃濃的依賴與信任,傅氏不由得再次心軟,點頭道:“你放心,我就在這兒守著,萬一有什麼訊息……”
說到這兒傅氏一頓,暗暗自嘲,這是別人府上,縱然真有什麼訊息,又哪裡會讓自己知曉?
景芝卻像是吃了定心丸似得,含淚點了點頭,握緊了傅氏的手,道:“那就拜託舅母了!”
說完景芝才轉頭看向費嬤嬤,那冷冷地眼神,嚇得費嬤嬤不由自主地嚥了嚥唾沫,景芝卻又挪開了目光,淡淡地道:“費嬤嬤!府中一切事務,自此時起聽沈太太安排。”
費嬤嬤一驚,張著嘴正要說什麼,景芝卻像是知曉她的心思,淡淡地補充道:“若是再自作主張,幾十年的體面怕是到頭了!”
費嬤嬤一聽這話,頓時滿臉委屈地點頭道:“小姐放心,老奴知道規矩,定會遵守小姐的吩咐。”景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不再多說什麼,急忙又轉身出了門朝長公主府而去。
這邊兒景芝剛走,傅氏便對守在門口的小五吩咐道:“你跑一趟洛府,別驚動旁人,瞧瞧將沈給我叫過來。”
小五看了眼板著臉的費嬤嬤,又看了看傅氏,小聲兒道:“可是小的哥哥去洛府前,讓小的守好院門。”
傅氏自然也瞧見了費嬤嬤的臉色,此時卻沒心情照顧,挺直了背脊,淡淡地道:“就在片刻前,你們大小姐說了,府裡一應事務,具聽我的安排。”說完目光才居高臨下地落在小五身上,問道:“難道,你想要違抗不成?”
小五頓覺委屈,抿著嘴搖頭道:“小的不敢,小的這就去找少爺過來。”說著轉身一溜煙兒地跑了。
費嬤嬤見此不由暗暗冷笑,以為傅氏沒有弄清楚府中關係,便貿然拿小五開刀,想要殺雞儆猴。
卻不知傅氏此時哪有心情拿誰立威啊?再說小五,無論如何他也不夠分量啊!
見小五去通知沈了,傅氏看也沒看費嬤嬤一眼,便轉身往院內走去。紅螺也已經得知傅氏回來了,急忙迎了出來。傅氏剛轉過影壁便與紅螺碰到了一起。
紅螺頓時紅了眼眶,望著傅氏又將洛娉妍被蔣氏擄走,英兒與趙嬤嬤被打暈了扔在松林裡的事兒,細細從頭說了遍,傅氏也因此知道了許多先前不知道的細節。
與此同時景芝也趕到了長公主府,但卻並未久留,不知惠寧長公主將景芝叫到內室說了什麼,景芝緊咬著下唇,又出了長公主府往皇宮而去。
得知景芝前來求見皇帝很是詫異,與景蘊不同,景芝從小好像就有意避著他,別說求見,便是偶爾在皇后宮裡遇見,景芝也會很快告退。隨著景芝年長,近幾年她更是連進宮也很少了。
想到這兒,皇帝不由皺起眉頭,對吳有才吩咐道:“去查查出了什麼事兒。”
吳有才聞言沒有吱聲兒,只靜靜地躬身退了出去。
大半個時候後,吳有才回來在皇帝耳邊低語了幾句,皇帝的臉卻黑了下去。好半晌才喃喃道:“錦鄉侯府……竟成這樣兒了?”
話語中的不敢置信與不滿,吳有才都聽得清清楚楚,但他卻只是低著頭躬身站在一旁,什麼也沒說。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
皇帝有多厭惡錦鄉侯,就有多疼愛景蘊,有多忌憚錦鄉侯府,就對景蘊抱有多大的期望,這一切因何而起,吳有才心中明明白白,但這些都不是他一個奴才能去說的。
沒有得到吳有才回應,皇帝也不以為意,原就沒指望他回答什麼,只是嘆了口氣,點頭道:“芝蘭縣主難得求見一次,便領她去偏殿等著吧。”說完皇帝揮了揮手,低下頭繼續批改手中的奏摺。
景芝從進宮求見,到見到皇帝整整過去了兩個時辰,她還穿著去洛府吃喜酒的衣裳,海棠紅廣袖織金衣,寬腰帶上,掛著彩蝶香囊,碧玉墜,滿頭珠翠甚是華貴,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