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只輕聲道:“不是不相信三哥,但請三哥承諾,聽完之後不得動怒,更不能……”
景蘊沒有說完,三皇子揮手道:“你我兄弟一場,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相信你對母妃之心,與我也是一般無二的,有什麼話你只管說來就是。”
景蘊聽三皇子這般說,沉默了許久,才將羅先生與洛娉妍的關係,以及洛娉妍能認識這種藥氣兒的由來,以及羅先生母親的死亡,父親的遠走一一道來。
三皇子自是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太相信地問道:“你是說,那位羅先生對這種毒,也是無能為力的?那這種毒是如何傳到宮裡來的?”
景蘊搖了搖頭,回道:“這事兒在來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思索,想來咱們太醫院或是後宮之中,甚至就在永寧宮中,定然有人來自蜀地,或者與蜀地有著什麼關係。”
聽景蘊這般一說,三皇子突然變了臉色,厲聲道:“麗嬪那賤人的兄長,不就是川南安撫使嗎?”
三皇子說完看了景蘊一眼,二人都沉默下來,直到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麗嬪所生二皇子生下來便被皇后養在了鳳鳴宮,可謂是皇后一手帶大,如今阻礙二皇子冊封太子的最大阻礙便是三皇子,麗嬪為了自己的兒子,自然得出把力……
沒想到竟是自己害了母妃,三皇子咬緊牙槽,捏緊了拳頭,也沒能阻止眼淚滑落,好半晌才艱難地問道:“難道,母妃真的沒希望了嗎?”
如此脆弱的三皇子,是景蘊不曾見過的,此時此刻彷彿自己隨意點個頭,便能將這個在自己心目中,打小就愛欺負自己,卻又總是保護自己的三哥打垮似得。
景蘊沉默了許久,才艱難地道:“師傅說她父親竭盡全力,在她母親剛中毒的時候,就施針解毒續命,也只維繫了六七年光景……”
三皇子整個身子都晃了晃,若非是坐在椅子上,怕是就會摔倒,好半晌才又不甘心地問道:“那,請羅先生進宮為母妃施針,能……”
三皇子沒有說完,景蘊便搖頭打斷道:“談何容易?這裡是皇宮,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宮的?她一個被婆家攆出來的寡婦哪裡進得來?若是奏明聖上,到時,皇貴妃……怕是就害了她的性命。”
三皇子聞言深吸了幾口氣,壓住心中熊熊怒火,咬牙道:“若是我想法子,讓她偷偷進宮來呢?”
五六六 讓步
景蘊聞言立時皺緊了眉頭,這個時候怎能落下把柄,若是被二皇子等人抓住,那皇貴妃……
景蘊不由猶豫著勸道:“這事兒還望三哥三思而後行,若是被皇后或是二皇子知曉……再說妍兒能不能得通師傅,如今咱們還不知曉,若是說不通,便是強擼進來又有何用?三哥請相信娉妍,她說過她會盡力,但……”
景蘊說到這兒,見三皇子臉色越發不好停了話頭,轉而道:“再說私自帶人入宮一旦被查出,不僅師傅,便是三哥也是難逃其咎。”
聽到這兒,三皇子終於再也壓不住心中怒火,大吼一聲兒,喝問道:“難道你讓我就這樣眼真真地看著母妃去死嗎?”
三皇子赤紅著雙眼,呲目欲裂地盯著景蘊,彷彿景蘊只要點頭說個“是”字,他便要撲上來飲血吃肉一般。
景蘊見此深吸口氣,好半晌才艱難地勸道:“師傅說過如今是冬季,皇貴妃的病情是最輕之時,如今當務之急應該是想法子,將永寧宮中的花草都移植出去,且不能引起聖上的懷疑。”
三皇子聞言愣了愣,好半晌才閉著眼點了點頭道:“瑾軒說得對,這事兒得立即辦!”
景蘊見此微微鬆了口氣,接著輕聲勸道:“三哥暫且忍耐,咱們先說動了師傅再想好法子,萬不能莽撞行事,到時若有絲毫差錯,不僅害了三哥,更是害了皇貴妃娘娘。”
三皇子像是被人抽了脊柱似得,有氣無力地斜靠在圈椅中,整個人顯得極為灰敗。
三皇子妃正好端著茶盤走了進來,見此嚇了大跳,連聲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蘊哥兒,殿下怎麼了?怎麼一會兒的功夫……”
說著三皇子妃的眼淚就如斷了線似得,不住往下掉。景蘊見三皇子不知望著什麼,連三皇子妃的聲音都沒聽見似的,不由急忙將先前與三皇子說的話再對三皇子妃說了一遍,只隱去了麗嬪那一段兒。
三皇子妃倒是鎮定許多,聞言點了點頭道:“母妃宮裡的花草我來想法子,最好是讓母妃親自向父皇說起才是。”
景蘊一驚,以為三皇子妃是要告訴皇貴妃中毒真相,正要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