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告訴爺……”
話未說完,洛娉妍的眼淚便更加洶湧地往下淌著,嘴角卻露出笑容,望著景蘊搖頭道:“沒,沒人給我氣受,我可是堂堂錦鄉侯世子夫人,誰敢給我氣受?”
說著洛娉妍自己擦乾了眼淚,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在安陽伯府的三年,不僅僅是顧遠跟他那個晴姨娘,就是隨便一個下人僕從也是可以跟她甩臉子的,眼淚不由再次掉了下來。
景蘊見此皺緊了眉頭,正想要說什麼洛娉妍卻是深吸了口氣,扭開頭朝紅螺笑問道:“姑姑快去問問,醒酒湯怎地還沒給爺送來,沒得一會兒晚膳都送來了。”
紅螺此時也是剛剛回過神,紅著眼眶急忙轉身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馨芙隨著冷淘淺語一道,將醒酒湯及膳食都送了過來,洛娉妍親自伺候景蘊用了醒酒湯,便要挽袖給景蘊擺箸添飯。
卻被景蘊一把握住了手腕,抿嘴笑道:“你快坐下歇著吧,這些事兒有丫鬟們呢。不然你就先去卸了妝也好,這鳳冠雖是好看,但戴在頭上也累得慌。”
洛娉妍面兒上一紅,覺得被景蘊抓住的手腕火燒火燎似得,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景蘊倒是立即鬆開了。洛娉妍卻是沒走,在景蘊對面兒坐了下來。
景蘊見此不由心中越發柔軟,望著洛娉妍抿嘴而笑,洛娉妍被盯得不好意思,微微頷首輕聲催促道:“爺方才不是還說餓著,這會子怎地還不快吃?”
一頓飯很快吃完,淺語與冷淘動作麻利地收拾好碗碟,拎著食盒退了下去,馨芙也領著英兒與蕾兒,打來熱水替洛娉妍卸妝梳洗。
紅螺親自上前伺候著,小心地將鳳冠珠釵掩鬢等飾物取了下來,一一收好。英兒與蕾兒也伺候著洛娉妍洗了手,淨了面,褪去了一臉厚厚的脂粉。
洛娉妍剛覺得整個人都透了口氣兒,景蘊便揮手道:“都下去吧!”說著便走到洛娉妍身後,透過水銀鏡望著粉面桃腮的洛娉妍,眼中閃耀著刺目的光……
紅螺等人具是抿嘴一笑,知趣兒的退了下去,洛娉妍卻突然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抓住妝臺上的把鏡,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洛娉妍卻不知此時她那含羞帶怯的模樣有多動人,景蘊忍不住嚥了咽口中莫明多出來的唾液,看著脊背繃得緊緊地洛娉妍,沒來由的悶笑起來。
好半晌洛娉妍有些惱怒地抬頭瞪了景蘊一眼,那亦嗔亦怒的神情,頓時晃花了景蘊的眼,忍不住上前拉起她的手,卻愕然發現洛娉妍手心裡竟然都是汗。
景蘊忍不住再次扭頭悶笑,就在洛娉妍要將手抽出來時,景蘊回過頭望著洛娉妍的眼睛,輕聲道:“要不,咱們聊聊天?”
洛娉妍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景蘊卻已經拉著她朝鋪著大紅錦緞的臨窗大炕走去。
景蘊挨著洛娉妍身邊兒坐下,伸手親自斟了盞茶,遞給洛娉妍,洛娉妍淺淺地抿了口尚未說話,景蘊便又將茶盞接了過去,一口飲盡後,不等洛娉妍說話便笑道:“你怕是不知道,今兒外面那群猴子都怎麼說我。”
果然,洛娉妍的注意力立時被景蘊的話吸引了過去,並未想起自己喝了一半兒的茶,被景蘊一口喝掉了。
洛娉妍歪著腦袋望向近在咫尺的景蘊,滿眼好奇地問道:“怎麼說你?難不成還誇你英武帥氣?”
景蘊哈哈一笑,挑眉睨著洛娉妍含笑問道:“原來在夫人眼中,本世子也是英武帥氣的!”
洛娉妍聞言面色一紅,扭頭不去看他,嗔道:“方才我只是猜測旁人這麼說,並未說是我自己這樣想。”
景蘊再次挑了挑,顯然對於洛娉妍的解釋並不相信,但看著洛娉妍緋紅的臉頰也知道適可而止,並不在糾結這個話題。
景蘊轉而笑道:“你是不知道,我回到前院兒時,唱嫁妝的人已經換過三遍,他們都說我娶了座金山回來,至少將來我兒子不愁沒銀子花了。”
洛娉妍聞言也是掩口一笑,斜睨了景蘊一眼,抿嘴笑道:“舅母說有問過殿下的意思,但當時是你截過了話頭,說不必藏著掖著,不偷不搶就該大大方方擺出來。”
景蘊聞言頓時大呼冤枉,笑問道:“難道我方才說了不該擺出來?我就是娶了座金山那也是我的事兒,別說金山,就是財神,那不也是我自己個兒的事兒?”
洛娉妍心中一暖,抿嘴笑道:“那你就不怕人說你是為著銀錢娶我的?”與景蘊聊著天,洛娉妍果然放鬆了許多,一雙眼睛也靈動起來。
望著洛娉妍忽閃忽閃的眼眸,景蘊下意識地靠近了些,聲音微微暗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