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聽到了正院裡傳出的打罵聲兒。
沒有虞嬤嬤撐腰,她是不敢管正院兒的事兒的,遂也不朝正院兒來,直接便跑去了祠堂,想要將這裡的事兒稟報給虞嬤嬤知道。
可曾婆子怎麼也沒想到,當她到了祠堂邊兒上虞嬤嬤住的那間屋子時,卻見虞嬤嬤的房門關得死死的,怎麼敲門也沒人理會。就在紅葵去找她的時候,她正好下定決心將虞嬤嬤的房門給撞開了。
虞嬤嬤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撞門的動靜也沒有將她驚醒。曾婆子心下一跳,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推了推躺著一動不動的虞嬤嬤,才發現虞嬤嬤的手腳竟然都是被綁住的。
原來周氏從玉泉寺回府那日,正巧見著二門伺候的丫鬟翠兒身上墜著周熔的玉佩,當時便起了心思,回來後雖然洛鎮源讓虞嬤嬤將她關在正院兒不準出院門,但香桂等人還是能自有出入的。
對於白芷,自從周氏發現自己的嫁妝庫房被翻了,便不似以往那般信任,這事兒便也沒告訴白芷,反而是交代了香桂去聯絡翠兒。
翠兒得知夫人要見她,頓時忐忑不已,剛到正院兒見著周氏時,周氏更是板著臉問道:“你腰間的玉佩從哪兒順來的?”
翠兒心下一驚,低著頭不敢看周氏,顫聲兒回道:“是二,是小姐生辰那日,表少爺賞奴婢的。”說著翠兒心痛的摘下玉佩,雙手捧著高高舉過頭頂。
周氏見此心中暗喜,周熔是什麼德行她能不知道?聞言非但沒有接過玉佩,甚至沒有責罵翠兒,反而淡淡一笑,道:“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翠兒膽顫心驚的抬起頭,眼睛仍舊不敢看向周氏,只垂眸往周氏的繡鞋望去,餘光卻仍瞧見周氏臉上頗為溫和的笑意,翠兒頓時鬆了口氣。
接著便聽周氏笑道:“嗯,是個好模樣兒的,你老子娘是誰?家裡還有什麼人?”
見夫人問得仔細,翠兒心中浮想聯翩,頓時也忘記害怕,口齒極為伶俐的將家中老小說與周氏。
周氏聽後挑了挑,知道竟還有漏網之魚,不由暗自竊喜,點頭笑道:“如此說來也算是知根知底兒,你很好,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翠兒聞言心念一轉間便明白了周氏的意思,頓時心中狂喜,正要趕緊表明忠心,誰知話鋒一轉,淡淡地道:“今兒個正好有件事兒,你且先去辦辦。”
翠兒聞言所有表忠心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只覺得心跳得很快,額頭上連汗水都淌了下來,又聽周氏補充道:“若是辦得好,過兩日周老夫人生辰,你便隨我去賀壽。”說完周氏故作鎮定的端起茶盞,抿了口早已涼透的茶。
翠兒卻是不知周氏的緊張,又聽夫人要帶她一塊兒,去給周老夫人賀壽,心下狂喜,也顧不得什麼害怕了,一口便應承了下來。
翠兒不僅為周氏給周熔帶了書信,拿回了東西,主動幫著香桂,將從周熔哪兒拿回的迷藥,放進了虞嬤嬤的飯食裡。
更是在看著虞嬤嬤被迷倒後,想著夫人的承諾,翠兒狠了狠心,對香桂建議道:“萬一這老婆子醒來壞了夫人的事兒就不好了,姐姐不如將她綁起來!”
香桂聞言,心下一合計便同意了翠兒的建議,二人合力將虞嬤嬤手腳都綁上,更是將人困在了床榻上。又蓋上被子,從裡面鎖了房門,翻窗離開了虞嬤嬤的房間。
曾婆子解開虞嬤嬤的手腳,虞嬤嬤都沒有一點兒反應,嚇得曾婆子差點失聲叫喊出來。
好半晌曾婆子才穩住心神,端起桌上早已冷透的涼茶,一下子潑在了虞嬤嬤臉上,被涼水一激,虞嬤嬤果然幽幽醒來,曾婆子頓時喜極而泣,也不管虞嬤嬤是否清醒,便語無倫次地將之前發生的事兒,對虞嬤嬤學了遍。
三零六 病重
紅葵跑到大廚房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曾婆子,心下又是害怕又是著急,忽然福至心靈,想到虞嬤嬤,一拍腦門懊悔道:我怎麼這麼笨?找虞嬤嬤不是比曾婆子管用?
白芷之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提虞嬤嬤,便是因為先前翠姨娘的慘叫,長耳朵的都應該能聽見了,在白芷看來,虞嬤嬤沒有出面,那便是不管這事兒,所以才讓紅葵來找曾婆子。
然而紅葵並沒白芷那般多心思,此時一想到虞嬤嬤,猶如找到救星一般,拔腿便朝祠堂跑去。
虞嬤嬤剛剛醒來,腦袋還是暈乎乎的,曾婆子說了半天口乾舌燥,虞嬤嬤也沒聽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正在此時紅葵闖了進來,披頭散髮的一身狼狽,看也沒看曾婆子一眼,便上前拉起虞嬤嬤的胳膊,急聲兒道:“嬤嬤快去看看翠姨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