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亦或是故作不知,笑著打斷了傅氏的腹誹,笑道:“這松陽書院就是厲害,不說這些年出了多少秀才舉人,便是進士也有十七八個了。那洛家孩子才去多久,竟然也考出了好成績。”
傅氏一愣,不僅僅是傅氏便是鄭氏此時也是一愣,從這女子進門第一次抬頭朝她看去。
那女子仍舊一副沒有察覺她們神色的模樣,端起茶盞大大的喝了一口,擱下茶盞,擦了擦嘴角才接著道:“大嫂也別太偏心了,要說那洛家孩子到底是姓洛的,若是紫君的孩子我也認了,可那是洛鎮源跟丫鬟生的。”
洛娉妍聽到這兒,心中已然大怒,手中的絹子被絞得沒了樣兒,但洛娉妍並沒有衝動的跑出去,她明白舅母既叫她避開,總是有道理的。
鄭氏聞言冷冷一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並不說話,傅氏也只是盯著桉太太萬氏,心中嘆了口氣,不知她究竟想要說什麼。
三四八 項圈
桉太太萬氏見傅氏與鄭氏都不說話,不免有些尷尬,朝四周掃了眼,訕訕地笑道:“聽我孃家堂嫂說,娉妍也來江寧了?怎麼不見人呢?”
傅氏皺眉想了想,回頭對珍嬤嬤吩咐道:“去請表小姐和小姐們,一塊兒過來見見親戚。”
珍嬤嬤點了點頭,並不多說什麼,當著桉太太的面兒轉進了碧紗櫥,沒一會兒,洛娉妍牽著沈寒煙,沈春蕊抱著沈奕走了出來。
桉太太見此嘴角抽了抽,望向傅氏的目光也冷淡了兩分,如此明顯的事兒,桉太太哪會不知,自己方才所言都被這幾人聽了去?
可桉太太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只覺得這幾個孩子也太不知禮了!自己好歹也是長輩,知道來了長輩,這幾個孩子竟然躲在碧紗櫥裡偷聽,而不是出來見禮!
桉太太心下對幾人便有了不喜,但想著今次前來所求之事,面兒上卻不得不堆出笑容,朝沈春蕊招了招手道:“這就是我那侄孫子吧?長得可真好,快來讓叔奶奶瞧瞧。”
桉太太說著朝身後侍立的丫鬟們招了招手,便有丫鬟捧著一隻半尺見方的匣子走了出來。
桉太太親手接過匣子,朝傅氏笑了笑,頗為自得地道:“孩子都喜歡那些個亮晶晶的東西,這項圈兒不值什麼,給我大孫子拿去玩兒。”
說著桉太太開啟了匣子,露出裡邊兒一副鑲百寶赤金項圈,項圈兒中間兒,一塊兒拳頭大小的羊脂白玉,被雕成了一枚長命鎖的樣式。
洛娉妍微微皺了皺眉頭,暗道:這樣的東西與其說是給孩子的,還不如說是給大人看的!哪家小孩兒那脖子能吊得動這個?
想到這兒,洛娉妍眼角下意識地朝舅母們掃了過去,果不其然,小舅母鄭氏嘴角癟著冷笑,大舅母倒是沒什麼表情,但眼神也越發的冷淡了起來。
桉太太尤作不知地朝傅氏笑道:“頭一回見我這侄孫子,心裡歡喜得緊,大嫂可別嫌我俗氣才好。”
傅氏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才淡淡地道:“這是哪裡的話兒?奕哥兒還不快謝謝叔奶奶?這樣兒的好東西可不多見。”說完傅氏端起茶盞淺淺地抿了一口,才又笑問道:“我瞧著那塊兒玉,像是你當年的陪嫁吧?”
傅氏這樣一說,洛娉妍才仔細朝那枚長命鎖瞧去,雖然只有拳頭大小,但瑩潤剔透的羊脂白玉上,隱隱帶著紅黃二色,這紅黃二色又分別置於鎖的上下兩端,紅色被巧妙的雕成了霞光,黃色雕成瞭如意祥雲,可見是下了功夫。
桉太太聞言,滿面堆笑道:“大嫂這眼神還是這麼好,什麼也瞞不過您。可不就是當年那塊玉嗎?這麼多年也沒想出究竟能雕個什麼東西,這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
說到這兒,桉太太頗為誇張地掩口笑道:“說出來怕大嫂不信,前些日子趕巧結識了位極厲害的師傅,我們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把這玉給他瞧了瞧,誰知他就給我們雕了這麼個鎖。可見這玉是跟我這大侄孫子有緣。”
傅氏聞言也不知信不信,只笑著點了點頭,朝跟沈奕的奶孃吩咐道:“給奕哥兒收好了,那玉是極好的東西,留著他以後長大了玩兒。”
說完傅氏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可要收仔細了,萬不可擱在他能拿到的地方,萬一上頭鑲著那些個石頭,掉了一個兩個的,石頭不值什麼,若被奕哥兒撿去吃進肚裡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奶孃聞言變了變臉色,恭謹地將匣子從桉太太手裡接了過去,又當著桉太太的面兒合上蓋子,遞給了奕哥兒屋裡的大丫鬟,壓根兒沒讓奕哥兒沾一下手。
洛娉妍聽傅氏這樣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