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風兒帶著些許的暖意吹著,碧綠的葉子輕輕搖曳,不時送來鳥兒歡快的叫聲,山林裡呈現出一片生機。
文羽幾個在山林中緩緩穿行著。
轉眼,自他們離開流黃城已一月有餘。在這段時間裡一切倒是風平浪靜,沒有遇到任何麻煩,當然也沒撞上任何好事。因為這一帶人煙稀少,旅途中只是偶爾遇到過幾個村落,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是獨自在山林中行進。
他們在這片密林中已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現在總算能聽到遠方隱隱有轟鳴水聲傳來。他們知道已走到林子的盡頭了。
果然,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前方就豁然開朗,一條數十米寬的河橫亙在文羽一行面前。
又要渡河嗎?
文羽幾個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過往兩次渡河的恐怖經歷,不禁心頭一涼。
眾人相視苦笑,硬著頭皮順著河流向前走去。
很快,眾人就望見在前方一個小河灣裡,停泊著幾艘小船。然而蹊蹺的是,環顧四周都見不到一艘船、一個船伕。
“有沒有船家出水啊?”文羽幾個一邊走一邊叫喊著。可他們一連喊了好幾遍,仍是無人應答。幾人面面相覷,心中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童聲在他們身後響起:“幾位是想渡河嗎?”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約莫六七歲、穿得破破爛爛的小男孩正撲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們。
“好可愛呀!”青青一見,立刻就衝了上去,雙手在小男孩臉上殘忍地蹂躪起來。文羽幾個看得忍俊不禁。但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從小男孩口中得知,所有的船伕現在都在家中養傷,一時半會兒根本起不來。
“所有的……船伕?”白鋣皺眉問道,“小朋友,你們村子到底發生了事,你能告訴我們嗎?”
小男孩的臉上滿是憂傷的神色:“唉,全都是那個村長使壞啦。”
原來,這條河叫做巫溪,發源於大巴山麓,全長足有兩百多公里。此處乃是巫溪的下游。
在七百多年前的那場滅頂之災後,倖存下來的人們在距離此處數百米的地方聚居,傍河而建起了一個小村落泰昌村。由於地處土質肥沃的大寧河流域,村子的農業相當發達,再加之河中魚類資源相當豐富,村子的漁業也是很興盛。不過由於村落人口相對稀少,而且沒有會仙術的人才,所以始終沒能形成城邦。
隨著時間的流逝,村落中掌權的村長、長老等的勢力越來越大,漸漸形成了家族制度,一代代傳下去。他們擁有著對整個村子的絕對統治力。如今統治著村子的已是第三十二代村長,一個叫做孟烈的混帳傢伙。他不但對村民們實行苛捐雜稅,而且誰要是敢反抗,立刻就會遭到他的監禁和毒打。整個泰昌村都對他是噤若寒蟬。村民們就在這種嚴酷的統治中苟延殘喘。
半個月前,一個年輕男子來到了那個臨時的碼頭,說要渡河。恰巧此時孟烈正帶人來向船伕們收租,船伕們一時拿不出錢,孟烈立即命令手下大打出手。那年輕人勃然大怒,立即出手阻止。幾乎只是一瞬間,七八個手下就被打倒在地。孟烈嚇得落荒而逃。那年輕人隨之乘船渡河而去。可他絕對沒想到,在他走之後,感到顏面無光的村長在惱羞成怒之下就把所有的船伕抓起來痛打一頓,以洩心頭之恨。
“尤其是我的哥哥,因為是他載那個年輕人渡河,所以被打得特別慘,到現在連床都下不得。”小男孩說著眼圈都紅了。
文羽幾人聽完小男孩的敘述,在憤慨的同時,腦中都閃出同一個想法:那個年輕人莫非就是風之彥?!一想到此,青青立刻興奮地一把抓住小男孩的胳膊,指甲都陷進肉裡去了:“那個年輕人多大,長什麼樣子啊?”
小男孩疼得齜牙咧嘴,連聲叫道:“哎喲,放手哇!我、我當時又不在場,你想知道就去問我哥啊!”
青青一聽,喜上眉梢,這才鬆了手。她扭頭對文羽幾個一眨眼,露出俏皮的笑容:“各位,我們去村子看看吧?”
約莫十分鐘後,文羽一行出現在泰昌村口。
泰昌村少有人來,一時村裡的人都以好奇的眼光看著他們。很快,那個叫做阿吉的小男孩就帶著他們走到一間草屋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很窄,只有幾樣很簡單的傢俱。文羽幾個一眼便看到在一張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男子。
“這就是我哥哥阿光。”阿吉說著,走到哥哥身邊道,“哥,有客人來啦。”
阿光一聽,便掙扎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