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許一諾沒有成功。
就在她想把手抽回來的時候,霍炎倏地更加用力,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她愕然,抬頭看向霍炎,卻看見他的表情和剛才無異,彷彿那麼用力地握著她左手的人,根本不是他。
不過,許一諾並不否認,霍炎的這個動作,掃去了她心底的低落,也讓她淡忘了迎賓異樣的目光。
就這樣,兩個人跟著迎賓上了四樓的一個包間,門推開後,許一諾看見裡面坐著三個人——她媽媽,霍炎的媽媽,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大概五十五左右的年齡,西裝革履,表情嚴肅,不怒自威,看得出來是位高權重的人物,五官和霍炎有幾分相似——是霍炎的父親。
直覺告訴許一諾,霍炎的父親將會是她的一道難題。
後來的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果然很準。
霍炎牽著許一諾進了包廂,和幾位長輩打了招呼後,又牽著許一諾走到霍永明的旁邊:“爸,這是一諾。今天早上,我們登記結婚了。”他捏了捏許一諾的手,“一諾,叫人。”
許一諾有些睖睜——霍炎叫她的名字,叫得太自然了。
霍炎察覺到許一諾有些不在狀態,又重重地捏她的手,終於把許一諾的思緒喚回來了,她笑了笑:“叔叔。”
“我們結婚了。”霍炎笑著看向許一諾,“叫‘爸’。”
許一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覺剛才霍炎嘴角的笑意,幾乎可以用溫柔來形容。
最重要的是,他那樣笑的時候,還蠻好看的。
雖然走神了,但是這次許一諾很快就反應過來,乖乖改口:“爸。”
霍永明看了許一諾一眼,單是從目光中,難以辨出他是否喜歡許一諾這個兒媳婦,但他的口吻還算客氣:“坐吧。”
霍炎拉開了一張椅子,先是讓許一諾坐下,隨後自己坐在了她的旁邊。
許媽媽看著霍炎的一舉一動,自然是滿意的。
自然,有禮,溫和,周到……把許一諾交給這樣的男人,她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現在,她只是希望許一諾可以愛上霍炎,然後忘記過往,在愛中活下去……
 ;。。。 ; ; “結……”小楊猛地反應過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霍炎,“霍檢,你說你結什麼?!”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霍炎沒回答小楊,邁開長腿出了電梯。
小楊還傻傻地愣在電梯裡,直到光可鑑人的鋼化電梯門快要重新合上的時候,他才側身從門縫裡鑽了出去,一路上神神叨叨地念著:“我一定是聽錯了!我一定是聽錯了!絕壁是聽錯了!”
另一名拖著裝滿了檔案的黑色行李箱的女助理見到小楊這樣子,疑惑地看著他:“小楊,你沒事吧?被霍檢虐了?”
小楊搖搖頭:“我覺得我耳朵出了問題,剛才霍檢跟我說,他今天來得這麼遲,是因為……早上去結了個婚?”
“喏——,這個給你。”女助理遞給小楊一張名片,“市裡最好的耳科醫生之一,庭審結束後,你跟霍檢請個假去看看耳朵吧。”
小楊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該去看耳科了,居然聽見霍檢說他結婚了,耳朵出的問題肯定不小。
許一諾在看不見霍炎的車子後,也上車離開了。
白色的君越剛剛轉入馬路,許一諾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母上。
她忙戴上耳機接通了電話,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母親興奮地問:“一諾,你和霍炎怎麼樣了?”
“哦,我們已經領了證了。”許一諾專注於前方的路況,說得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那就好!”許媽媽的聲音更加興奮了,不過興奮著興奮著就變成了疑惑,“可是,你那是什麼語氣?‘哦’是幾個意思?領證了就等於結婚了,一諾,你不高興嗎?”
“高興!”許一諾笑了笑,“媽,我嫁出去了,不用你再操心了,我高興得都不知道該怎麼高興了!”
“死丫頭。”許媽媽笑罵了一聲,又問,“霍炎呢?”
“他啊?”許一諾說,“他說有事,領了證就先走了。”
“什麼事啊?去哪兒了?”許媽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語氣,“你們才領證呢,他就這麼走了。”
“呃,我沒問。”許一諾吐了吐舌頭,“但看他好像是真的有急事的樣子,我總不能攔著不讓他走吧?那樣一點都不賢